娍慈故作镇定道:“咱们两个自然应该要他们兄弟两个独处的。不过你我若一走,倒好像他们来扫了我们的兴,叫人家脸上如何过得去呢。”
含藜没有想到娍慈竟会这样讲,开心道:“那我们四个人一起岂不好。诚王最是安静谨慎的人,一起吃个饭也没有什么的。”
“人家兄弟两个若是不嫌我们碍事自然也没有什么。”
“那就这样办了。”
娍慈一反常态愿意接触生人也是难得,不过想来她也常常能见到皙鱼,大概知道他的秉性,所以不甚介意。
含藜连忙吩咐家人重整酒馔,把白鱼再挑好的拿过来,自己先到前厅去迎接。
留下娍慈一个人在,连忙把酒杯里的酒当镜子,看自己现在的仪态如何,头发毛了没有,脸红不红。
含藜向皙鱼行过礼过去给恒允解斗篷,上面飘飘荡荡的落下好多雪花。
“今日娍慈也来了。你们兄弟两个若是不嫌我们碍眼一起喝杯酒如何?还是你们想独自在一处。”
恒允笑道:“你都这样说了我们如何介意。不过娍慈怕是不肯吧。”
“人家难得愿意的。”含藜故意这样说,仿佛很是给皙鱼的面子。
“大哥觉得可好。”
皙鱼笑道:“客随主便,有什么不好?”
见他们进来了,娍慈站起来,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王侯家的女儿见到皇子本该行礼的,但因为娍慈身份高贵,又从小在宫中长大,皇子都叫熟识她,便免了虚礼。
落座后娍慈和他面对面坐着。她好多次尝试在他脸色搜索出同以往不同的神色,但是都是失望。他和在宫中面对众人没有什么两样,不过是因为在弟弟家里神色轻松了些,好像私下里从来没见过她一样,或许在他眼里她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
恒允道:“这梅花映着小雪更加冷艳孤傲了。”
皙鱼道:“有了弟妹,你这王府更加显得灵气了,尤其是这花园,如今看我当初可是所言非虚的。”
听他夸奖含藜,娍慈心里害怕他该不会喜欢含藜这样性格的。
“大哥吃这鱼不伤心吗?”
皙鱼笑道:“如何要伤心呢?”
“自相残杀了。”
皙鱼听完笑道:“我倒是从未想到过。这样没有什么不好,既然天生是要做俎上鱼肉,何不被人宰杀前先享受刀俎之乐呢。”
含藜夫妻两个怕他们两个僵的慌,故意多说话,不要冷了场。娍慈一旁听含藜和皙鱼讲话,心里却满满的醋意。
娍慈很是沮丧,自己就坐在他跟前,却好像咫尺天涯,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正胡思乱想,他伸手去拿酒具,那酒具就放在她的手边。他没有拿到酒,却把手握到她的手。她的心几乎跳出来,他却并没有马上松开,有火锅挡着其他两个人也看不见,过了一会才松开去拿酒。
事情来得太突然,连脸红都还没来得及。再去看他,仍旧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甚至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一直到傍晚席散他也再也没有什么表示。
回去的车上娍慈一只手握住那只手,嘴角微微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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