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枯死的踟蹰花,干枯发黄的花瓣落了一桌子。
他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转过头抽咽起来。天亮的时候他离开了,她也并不那样的热了。
第二天中午娍慈迷迷糊糊醒过来,宫女们连忙喂她水喝。
双燕犹豫道:“昨夜皇上来见娘娘了。”
双燕看了木樨一眼,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许多人以为皇上会和皇后和好,但她们两个是服侍跟前的老人,看出这里面的事不会简单。
“他来了。”她的嗓子是哑的,但是可以感受到里面的惊喜。
木樨点点头,索性就全告诉了她,昨夜他的暴怒和紧张,一直陪她到天亮。
娍慈死灰的心又有了希望,她希望他还会来找她,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人来。躺下头就疼,四更卧房里还是点着灯,她穿着青色袍子,身子倚在床上,透过敞开的卧房的门见外面大堂宫人们收拾屋子。明日是中秋节。
她听见一个宫女道:“岂有此理,给全妃宫的赏赐竟然比我们多,去领节供,也是挑好的给他们。还有没有个尊卑呢?”
另一个道:“你听那宫里几个人张狂的,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教出什么样的奴才来。趾高气昂的,说昨夜四更天了,皇上处置了政务还要去他们宫里找全妃。”
“这样扯谎也不怕羞耻。昨夜皇上明明在咱们宫里守着咱们娘娘,哪里分身去他们宫里。我和她辩驳她还说我扯谎。”
娍慈望眼欲穿的看着宫门,他到底再没有来。
边境的战事终于度过最艰难的时候,接连几次得胜军心大振。皇帝的脸上并没有喜色,日渐消瘦,一次退朝后回宫突然晕过去。
娍慈听到消息非要见他一面不可,虽有谕旨宫人也阻拦不住她。进到寝宫见他病体支离,精神颓废了许多,穿着那件牙白旧袍子,披着衣服强支撑着看床上厚厚一摞奏本。
他见到她,黯淡的眼神闪过一瞬惊讶,很快恢复既往的冷漠。两人怅然相视。
“你来干嘛?”
娍慈不说话,又忍不住哭起来。她不知道能讲什么。
“把皇后送回宫中。”
“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把皇后带回去!”
宫女上来劝她回去。
“你告诉我,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娘娘,回宫吧。”宫女太监们七手八脚的向外搀她。任凭她如何喊叫他只是默然不语。
“都下去!”
皙鱼腾的从床上起来,到了她跟前,他的眼神令她恐怖极了,但是她还是不肯离开他的视线。
直到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冷冷的道:“你要我告诉你什么?”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撇开我。”
“你都看到了,还是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喜欢那个女人,也不会相信你对我再也没有情义。”
皙鱼转过头,沉吟道:“人都说你是聪明人,也免不了当局者迷。我当初娶你,人都说是看中你聂家在朝廷在太后跟前的势力。都看得出,只有你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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