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是久久的沉默,沈言之再一次去瞧殊易的眼睛,却见殊易嘲讽一笑,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束带之上,再一次明白,虽面无表情地解开束带,再解衿带,一颗心却噗通噗通地狂跳,按捺不住指尖上的颤抖,压抑住不去看殊易嘲弄的眼神,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惊恐和痛苦。
秋越来越深,天越来越凉,深夜的冷风透过窗棂钻进来,肆意妄为,轻拂过沈言之的皮肤,带起一串细小的鸡皮疙瘩,很冷。
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脱去最后一层保护的铠甲,任人宰割。
再后来,殊易让沈言之跪趴在床上,沈言之紧闭着双眼,尽管他以为什么样的屈辱他都可以忍耐,但不代表他不恐惧。殊易温热的手掌在后背摩挲,带着狠厉和少许温柔,
【久违的和谐】
殊易似乎听到了沈言之的痛呼声,不是承欢时的故作旖旎,而是真的疼到忍耐不了。
好久都没有听到他这样的声音了,这四年以来的每一次,哪怕血浸染了锦被,也没有听过他忍耐痛苦的声音,只会紧紧皱眉,然后慢慢舒展开来,去配合殊易。
【小段和谐】
“皇上……”,没有半句求饶的话,只是忍不了了,受不了了,才唤着一声又一声,几分哽咽,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明显的疏离。
殊易好像又记起四年前的那个夜晚,尽管疼到全身都在哆嗦,嘴唇上咬出一个血洞,他也不曾反抗过,他怕死,怕被欺负,怕很多东西,而殊易能让他不怕,所以他选择依赖。
到头来,唯一一个能欺负他的,能让他死的,能断了他最后的念想的,只有殊易一个人而已。
明明可以谁都不得罪,躲在角落里,躲在一个世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地了此一生,却偏偏走到了风口浪尖上,成为一个有牵绊的弱者,谁都可以肆意欺负。
怪只怪少年时初相见,那硬朗的面孔,君主的威严,温暖的手掌,一朝心动,余生执念。
“承欢,难受吗?”
沈言之疯狂地摇头,发出压抑着的哭泣声,像一个将死的人最后的哀求,想要逃走想要远离,却被殊易握着肩膀一次又一次地拽回来。
思绪迷离,凌驾于头顶上殊易的声音,一字一字,一声一声,都如一支支箭插入心头,痛彻心扉。
“待在朕身边,这么痛苦?这么难以忍受?”
“即便要守着尊严去死,也不愿丢下面子留在朕身边?”
“你就这么瞧不上朕?这四年里你该有多煎熬,时时刻刻忍着受着,心里觉得这是屈辱?”
沈言之一怔,回过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殊易。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有多想留在你身边,即便要忍着受着你随时随地的刁难和鄙夷,我难道还没有丢光我所有的面子吗,我不顾祖宗礼法,不顾将来死后沈家一族所有人的谩骂,也拼命地拼命地想要留在这。
——你怎么可以……把四年以来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坚持,都说成是屈辱……
“但承欢你记住了!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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