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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在身后关上，他听到云岚轻扣了扣门，房内的灯应声而开。突然的光亮让李昶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李昶在发呆，而云岚则开始在房里走动，将一块块防尘的白布揭开，待所有的画都展现在李昶面前后，他才停了下来。

云岚走到摆在房间中间的画架前，指了指上面一幅未完成的画，微勾起唇角问道：“你觉得哪一幅最像你？”

李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或者说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之前闻到的颜料味并没有错，这确实是一间画室无疑。不大的画室里放满了画，而所有的画上都画着同样的一个人——那个人是他。不是任何一个世界里的他，而是真正的属于李昶自己的样子。

他再认真不过地看过每一幅画，明显地看出这些画都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毫无疑问的，这位画师是云岚。师尊为什么会记得他原本的样子？他恢复记忆了？不，这些日子的相处李昶可以肯定云岚并没有拥有那些记忆。

云岚仍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回复，李昶终于平复了一些，出口的声音却仍是忍不住颤抖，他问：“师尊，这些……都是你画的？”

云岚笑着点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说：“怎么不喊名字了？”

李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不解地问道：“什么？”

云岚却没有再说，只笑看着他不说话。李昶正疑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反应了过来：“总不能在我哥面前喊师尊吧，喊将军、团长什么的又显得太生疏，不好说服我哥。你的名字我以前也喊过，只不过喊得少罢了，你……”李昶的声音在云岚的直视下渐渐消声，师尊大人这样看人，他实在吃不消好么！

李昶不说话了，云岚也没有出声，只继续直直地看着他，直到觉得看够了，才柔声道：“小草想怎么喊都可以。”

李昶感觉自己快要爆炸，只能赶紧转移话题道：“那个……你……为什么会画这些？”好吧，这一回他连师尊都喊不出口了。

云岚顺着他的手环视了一圈房间里的画，这些画上有各种各样的李昶，小时候的，成年后的，简直可以装订起来给他做一本生活册。

云岚挑眉，笑问：“怎么？不像你么？”

李昶急忙点头道：“很像我！不，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我的样子！只是你为什么会记得？”

云岚忍不住笑出声，他走到李昶面前，指尖轻描过他的脸，轻声道：“因为有个人，在我记事起便一直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整夜整夜地喊‘师尊’，让我想不记得都不行。”

李昶闻言莫名地脸一红，连忙抓下他的手，道：“所以我和菲菲一起回来的那天你就认出我了？不对，菲菲知道你的秘密，云弯弯也说菲菲是特地去找我的，她见过这些画？”李昶不解，以他对师尊的了解，师尊应该不会把这些画给别人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