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此言,是要陷朕于无信么?”慕容时似笑非笑道:“朕所说的,哪次不兑现过?不过,师傅所说亦有其道理,众爱卿所言,也确是一心为国。那圣旨是朕与皇夫共拟,早在数月前便已立下,如今看来,并无不妥之处。若是众卿对适儿有何疑惑,不妨当堂考考他如何?至于军功之事,玉门关太守已依攻城战之战报发了功勋表来,师傅这边,也自当有赏有罚,朕自会等着大军回来,再一并处置。庆典么,已说了是一月之期,便正好迎大军回京,届时赏罚过后,再另行庆祝漠北之战罢。”
说罢,他歪着脑袋看了看慕容厉,笑道:“肃恭,你为何一直便不吭声?”
“肃恭只是觉得,皇兄胸有成竹,所有事情均无需肃恭再去费心了,故此不曾多言。”慕容厉慢慢呼出一口长气,面无表情道:“既是他有所不愿,再勉强也是枉然。”
郭逸脸色变了变,嘴唇翕动之际,拉了拉慕容厉衣袖,轻声道:“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只是觉得累你受伤,心中有愧,故而想等陛下处罚过后,再、再谈及……谈及你我之事。”
他说话声音虽小,可殿上本就宽广安静,四周郭适也罢,柯尔德也好,就连一边慕容临、周林,和御阶上的慕容时、宋宁,也都显是听到了。除开慕容时正襟坐着不曾表现异常,郭适转头盯着郭逸发呆以外,其它人要么捂着嘴想笑不敢笑,要么便是冲慕容厉挤眉弄眼。
慕容时轻咳一声,笑道:“肃恭你莫要这般说话。师傅他,只是面薄心善罢了。不过师傅啊,您既是这般坚持,那时儿也不勉强。上前领罚便是了。”
“是。”郭逸老实上前几步,鞠身静候。殿上其余人等,个个伸着脖子张大了眼睛,耳朵都竖得高高的,生怕自己听漏了什么——举国上下皆知,郭逸这般平素里超脱淡泊的人物,那是当朝帝王之师,多年来两朝皇帝都对他言听计从,何曾委屈过他一丝半点,更何况是要责罚?
“丞相郭逸,远征漠北之际加封为军师。其不依军令行事,为救回军中先锋大将,只身前往敌国秘道遭皇宫侍卫围攻一个白昼。虽拖得敌军不能杀害我朝军中将领,也使得敌人乱了手脚,轻易抓到敌国皇帝,大军顺利攻入皇城,一举成功。但其独身涉险,令朕的皇弟、定国侯慕容肃恭,身为将军不顾大军,领了数队人马便仓皇赴救,导致其身受重伤,数日前方才完全好了。故此,郭逸之罪在于不从军令,当由统帅责罚。但其统帅亦是不顾大局,当由朕责罚。”
“肃恭,你可服气?”慕容时抿唇一笑,见慕容厉点了点头,又道:“既是如此,朕便作主,罚你一月内不得参与庆典、不得有任何喜庆之事、不得过早谈及婚姻。至于师傅么,你要如何罚他,是你这将军的事,朕可管不着。但无论如何,今晚都得在宫中歇下,朕可不曾做错什么,无需领罚,也还要行大婚之礼,以敌国一个活生生的俘虏皇帝,换我皇夫的心甘情愿。”
“我、肃恭知道了。”慕容厉眨了眨眼,突然咧嘴笑了笑道:“既是如此,便将众臣考验适儿之事,移至皇兄大婚之后喜宴上罢。左右适儿今日也可休息一番,总不能成天读书练武,偶尔也要有些旁的消遣。”
郭适“哼”了一声,应道:“皇帝哥哥,你这般举动,岂非是故意帮着侯爷哥哥欺负我家爹爹?各位长辈大人,若是要考适儿,适儿随时恭候便是,也无需特地为着适儿,误了皇帝哥哥的喜事。”
柯尔德哈哈大笑,连连摇头,扬声道:“老朽不才,插几句嘴。小公子仍我府中少主,故此他如今一身功夫,倒有大半是我府中几名连老朽也要称其为长辈之高人隐士所授。至于他那文采谋略,一半是府主所授,一半是老朽闲时教的些机关、计策、阵势等类的杂学。此子有个长处,便是天赋虽高,虽能过目不忘过耳便记举一反三,却又刻苦勤奋,好学爱练。府主不在府中之时日,远多过少主见他的时辰。但少主从未说过半个不字,亦从未因着府主在或不在、几名老师傅在或不在而有任何不同。老朽觉得,其实少主纵然是立时便做一国之君,也并不无妥。各位,还望莫以年龄论资排辈,学识心性,才是正途啊。”
群臣之中,三三两两的或低头小声讨论,或偏头打量郭适。如此折腾了一阵,殿中嗡嗡的声音才算静了下去。有几个大臣站出来,行礼向慕容时告罪后,便立即问了郭适几个问题,均被他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的答案哄得一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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