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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脱掉右手的手套给我戴上,抓住我的左手插在他大衣的口袋里。渐渐地,冻僵的手才有了些知觉。

我们默默地走着,远处放鞭炮的声音离我远去,似乎只有这个花园,只有我们两个人所处的位置与世隔绝,犹如进入了传说中的异次元空间。

杨满调侃地说,你应该靠在我肩上,才够气氛。

我说你他妈找揍把我当女人啊!然后毫不留情地给他一拳,他也很给面子呲牙咧嘴了一番。

他问我高考你怎么打算,我不作声。因为这不是我能力范围内所能控制的,只能说心有余而力不足。毕竟,这批卷的不是我,要是我批卷,我想去哈佛。当然这是做梦。要么高考前一天有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夜晚,我被雷劈了,劈成个超智商儿童什么的,我照样去哈佛。

无论我将会怎样,杨满他可是教师眼中的国家栋梁,清华北大随便挑,更有老师扬言道,他想出国上学的话肯定不用自己出钱。

我其实想说,如果可能,我会用我仅有的几个学习的脑细胞拼死学习,削尖了脑袋也要和杨满挤进同一个大学。但是,我不能阻了他的前途。

要是有人欺负我怎么办?我开玩笑地问他。

杨满义正言辞地瞪我:谁跟自己过不去啊!你到哪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哪有人家欺负你的!

所以,我纯熟瞎操心。

我根本不用担心离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寒假过的一点也不爽,有家不能回。爸妈在家二度蜜月把我驱逐出境。我迫不得已成天在外闲逛。去地铁,买张全程票,体会一下灵魂出壳的时空穿梭,坐到自己想吐的时候再从地铁里爬出来。

只有自己面对陌生的地方,才会清醒一些。当最终确定我没来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心里仅存的一丝麻木才完全消失殆尽,然后心急火燎地找回家的路。

也只有此时,我没有心思再哼什么HIP-HOP,再跳什么街舞,再踩着滑板横冲直撞。

我学不会治愈伤口,只能一味笨拙地用一种感觉去取代另外一种。

高三对我来说如三月春风抚面而来,它告诉我,六月就是我的刑期。我有在学习,但不知道学了什么。

每当数学老师站在讲台行自顾自地喷口水的时候,我都在发呆,想象我能有把雨伞,挡住他热情的浇灌,或是天马行空般想象数学老师手中挥舞着三角板,唱着:快使用三角板,哼哼哈嘿!几何题解的快,哼哼哈嘿!

为了避免和杨满一道回家,每天的课我没有上完便打道回府。

反正我逃课也逃惯了。老班也很无奈。说实话,我也不想这样。老头子也很不容易,他把我当自己孩子似的一逮到我就教训个没完没了。想当初他还为了逮到我煞费苦心不惜把他刚买的椅子扔在走廊上杀我个措手不及,害我摔个人仰马翻,滑板也给撞坏了。

虽然是无心的,可老班在我们走之前也是做过好事的。高考体育,考立卧撑,女生做的不好,老班就罚她们多做几个,让男生在前面监工,他又怎么知道男学生那点心思,女生胸前那点风景都暴光了。男生齐齐竖起大拇指:老班你真够意思!

紧接着是地狱般的四月五月,我脱了便服换上了自打入校以来就没碰一下的校服,想着临走前好好表现表现,日后老班回想起我的时候还能有点说头。我苦心钻研,艰苦奋斗,老一辈无产阶级的光荣传统在我身上得以传承。认识我的人私下讨论……妈的这小子玩滑板被摔傻了还是咋的。

熬吧熬吧,就快熬出头了。老妈也尽量装出历史上温柔的最高点,天天在我耳边嘘寒问暖,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心里明白,她是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居心不良。

我开始不出门夜游,开始渐渐依赖杨满的安慰。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病了,不开心的时候只要有他的微笑就能解决一切。

偶尔,我妈也会红了眼眶对我说,不要学了吧,别学了。仿佛一眼看穿了我的高考成绩一样。也许她是对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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