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那贱人惹的事,要打也是打她,打我儿子算什么呢?”
高鑫威风凛凛道:“那你之前口口声声指认无辜被告、试图将其彻底击毁,又算什么呢?这是衙门,廖大兴是原告,状纸上按的是他的指纹,既然敢闹上公堂,就要承担律法的惩戒。本官依法行事,杖责诬告者,天经地义!来人呐——”
“大人,我说,我说!求您千万别动刑,我这么大年纪了,就兴儿一个儿子,他不能有事啊。”兴大老娘终于撑不住了,哀哀痛哭,拼命求饶。
容佑棠寒心至极,面无表情道:“我爹也只有一个儿子,你若害死我,就等于要他半条命。”
“容哥儿,都怪大娘贪财,财迷心窍,钻进了钱眼里,跟兴儿毫无关系,你千万别错怪好人啊。”兴大老娘痛哭流涕,挣扎着,欲扑到容佑棠跟前。
容佑棠迅速闪身避开。
“容哥儿,今天这事全是郑保那狗儿指使的!他给了五十两定金,说只要把你、把你整倒,就会再给一两百……我家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了,总不能一直靠贱人的姘头接济,我对不起儿子,心里苦哇,夜夜睡不着觉,所以才——”
“郑保是谁?”容佑棠打断问,并不想听阴谋败露后的解释。
“具体我也不清楚,他说他叫郑保,是你家生意场上的对头,想整垮你,你爹爱子如命,到时布庄肯定就倒了。”兴大老娘生怕儿子挨打,和盘托出,再不敢装病耍赖。
容佑棠皱眉沉吟,一时间难以确定:经商多年,同行之间不可能不竞争、不可能不使些手段,我也不例外,否则布庄早关门了。但,京城乃天子脚下,做生意的,尤其讲究图财而不害命,我从未跟哪个对头结下血海深仇……
“你跟郑保怎么认识的?他住哪儿?长什么样?你们怎么联络碰面?”高鑫一连串发问。
兴大老娘把知道的全说了,剩下的一问三不知,指天画地,发誓不知内情,急眼了就作势撞墙、撞柱子。
赵泽雍见天色已晚、容佑棠的通奸嫌疑已彻底洗清,料定案子今日是结不了了。遂朝表弟使了个眼神,郭达会意,上前说话。
片刻后,刘肃身为主审官,习惯性一拍惊堂木,威严清晰宣布道:“经查明,原告廖大兴一家乃居心叵测、恶意诬陷被告容佑棠,证据确凿。被告容佑棠无罪,当堂释放。”
“多谢几位大人主持公道,学生铭感五内。”容佑棠躬身拱手,长长吁一口气。
“太好了!”
“佑子没事就好,原告一家可真够恶毒的!”
“哎,案子还没了结呢,估计明天还有得看。”
……
容家伙计们和洪、卫两家,以及其余百姓,爆发一阵热切讨论。
赵泽雍眼神专注,定定凝望容佑棠,情意外露——直到被表弟不露痕迹地挡住视线,才克制扭头。
“此案因另有同犯郑保尚未缉拿归案,故暂不宣判。但王勇与廖大兴一家三口,均确定有罪在身。来人,将他们押去监牢看守,待日后提审。”
“是!”
衙役一拥而上,将四人扭送监狱。其中,王勇和兴大都垂头丧气,一言不发,婆媳俩却剧烈争执,互相撕扯衣服头发,破口对骂。
闲杂人群散去后
容佑棠不放心,上前和赵泽雍、郭达低声商量半晌。郭达随即嘱咐主审官刘肃一番话,后者凝神细听,不时解释几句,而后匆匆下去布置捉拿郑保。
容开济感激涕零,领着儿子致谢,头一个要谢的,自然是庆王。
容开济心知肚明:哪怕庆王不发一言,他肯露露脸,就是天大的恩德!
“殿下大恩大德,仗义相助,草民无以为报,”容开济说着就推儿子一起跪下,准备磕头表达谢意——
赵泽雍却立刻伸手,稳稳托住,温和道:“免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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