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这已算极致的让步和挽留。
容佑棠感激涕零,哽咽道:“多谢大人,但学生心意已决,断不敢带累您一世英名,求您收回错爱。”
“唉,你啊。”路南无可奈何,叹气挥挥手:“回去上课吧。”
容佑棠狠狠心、咬咬牙,又说:“大人公务教学繁忙,学生今后清晨不敢再来打搅。”
“你——”路南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重重一拍桌,怒道:“出去!”
“多谢大人这段时间的教诲,学生永世受用,铭感五内。”容佑棠端端正正一磕头,默默收拾书箱,躬身告退。
路南气着气着,突然笑起来,摇摇头,喝完半杯清茶,行至露台,俯视下方刚走出文昌楼的容佑棠:宽阔空地上,容佑棠抱着书箱,垂头丧气,步履沉重,走得非常慢,时不时还抬袖子按眼睛,显然难过至极。
哼!
路南负手,满意点头:一腔赤诚,孺子可教也。
与此同时
容佑棠心事重重,无精打采,穿过晨读后出来透气的同窗人流,却不幸撞上周明宏一行。
“哟?”周明宏挡住去路,探头看,故作惊诧:“这不是容大才子吗?怎的两眼红肿?莫非被祭酒大人训诫了?”人以群分,其同伴个个眼神暧昧,轻佻打量传说中攀附庆王卖屁眼的俊俏男宠。
容佑棠心情糟糕,脚步不停,敷衍一点头就想绕行离开。
“哎,别急着走啊,陪我们说几句话嘛。”周明宏又挡住,歪头歪嘴笑,不怀好意——因为整过容佑棠,他被父母兄长和祖父轮番斥责,心中恨极。
“就是啊,小才子,你为什么哭?”
“祭酒大人不是特赏识你吗?”
“呵呵,能到文昌楼早读的,国子监开设以来没几个,殊荣啊!”
容佑棠停下脚步,怒极,但转念一想:干脆借这些人的大嘴巴为祭酒正名。故沉痛道:“我才疏学浅,有负路大人提携,今后不能再到文昌楼晨读了。”
哈哈,一定是路祭酒听闻你德行有亏、自甘下贱沦为庆王玩物,厌弃憎恶你了!
复学后暗中散布谣言的周明宏顿时无比畅快解气,笑嘻嘻道:“嗨,有甚所谓的?容公子可是庆王府的座上宾,你去庆王府读书吧,比在天底下哪儿读书都管用!”其同伴轰然附和讥笑。
容佑棠也笑,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冷不丁关切道:“咦?周公子怎么又回来了?之前我路过告示墙时,明明看见你被清退了的,想不到还能回来读书,真叫人佩服。”
“你——”周明宏脸色突变,被揭了伤疤,勃然大怒。
容佑棠为祭酒正名的目的达成,不再逞口舌之强,有恃无恐,施施然抱书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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