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太阳也晒得头晕?封凌心想;师兄白长那么好看了,不会是个病秧子吧。她站起身,手搭凉棚四下一瞧:“真糟糕,师兄,这里一棵树也没有。怎么办?”
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呢,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以后后会不会很容易被别人骗走啊?苏懿瞬间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
他自六岁起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身为妾室的娘亲身故,他被大夫人收养。多年来看透多少人情世故,大夫人和佣人们当着老爷的面对他亲切和蔼,私下里却对他疏忽怠慢,出言不逊。直到他渐渐长大,看着有点出息了,那些奴才们才变得老实服帖,真正把他当主子。那些虚伪的面目,他甚至不屑正眼去瞧。
只有他的娘亲,也曾经像面前这小姑娘一样,天真,单纯,到死都以为自己是苏懿父亲唯一的妻子。而苏懿也曾以为自己是父亲唯一的孩子。直到六岁那年。娘亲抱病而亡。他被带到了一处极大的宅院,里面坐着一个满脸怒气的贵妇人。父亲告诉他这是大夫人,他还多了好几个兄弟姐妹。他没日没夜地哭闹,没有人来安慰。只有看护他的嬷嬷拿针偷偷地扎他。他听见外面有人在毫无顾忌地议论他:“看,这就是那个狐狸精的儿子。”
“不,我娘不是狐狸精!”他美丽善良的娘亲,从没伤害过任何人,她只是被父亲的花言巧语骗了。他冲出去拼命地解释,却换来更多的嘲笑。他渐渐沉默,只在梦里和娘亲说话。娘亲说:“你要努力,你要比他们都强,才有人听见你说话的声音,才有人看得起你的娘亲。”
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整日玩耍,任性胡闹的孩子。没有人再宠着他,没有人在他摔倒的时候再抱起他,也再没有人在小院石桌前坐着绣花,轻轻哼着歌,看他扑蝴蝶。
这么多年除了学习和练功,他从不流露任何情绪。直到中秋之夜,封凌唱的正是当年娘亲经常哼的曲子。他那可怜的娘亲经常见不到丈夫,总以为他公务繁忙,谁知道不过是还有另一个女人在等他回家。
“忆郞郞不至,仰首望飞鸿。”梦里的娘亲渐渐和封凌的身影重叠起来,他头一次动了心。也许他还能再找回从前,还会有个美丽温婉的姑娘,在小院石桌前绣花哼歌,而他不想再一次失去。
去找大树的封凌蹦跳着回来了,老远就叫:“师兄快来。我找着个好地方。”
望着那张阳光下明媚的笑脸,苏懿跳下大石,迎了上去。封凌领着他往北一直走到一处山崖下,崖顶如鹰嘴般突起,正好遮住了头顶的阳光,草地上一簇簇狗尾巴草迎风招展。
封凌得意地说:“怎样?这地方很阴凉,躺在这休息下,待会才有精神和别的师兄好好比试啊。”说完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苏师兄好像和我不是一个队的。呃~~我的腰牌你要夺吗?”她郑重其事地解下腰牌,双手递给苏懿:“反正我也打不过你的,不如自己缴械投降。”
苏懿自然不会去接,只觉得这丫头傻得可爱:“你知不知道没了腰牌,上不了山顶是有惩罚的?”
“真的?”封凌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立刻将小小的腰牌攥紧了:“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惩罚?”
“我看早上院长说话的时候,你一定走神了。没有腰牌的学生这一年都要打扫课堂和庭院,在膳堂帮忙,去果园浇水。”苏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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