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嘴里险些喷出来。
曹鹏家中行三,虽是庶出,母亲却特别得宠。只可惜他身为庶子继承不得家业,每日便斗鸡走狗,与京中权贵子弟交好,闲度消遣兼做些买卖罢了。
这上官九乃是他的竹马挚交,如今乍然听见上官九亲口说自个儿瞧上了温酌,只当这老兄得了失心疯。
“你小子这是疯了吧?酌哥儿是个什么人物?那可是襄阳侯世子!”曹三道,“常言道低娶高嫁,你爹虽是卫尉寺少卿,比之襄阳侯可差远了,别说你看上的是酌哥儿,就算是温酬,那也悬!”
上官九比他还难受,捂着脸怅然道:“我自然明白。只是情不自禁罢了。”
曹三默然,心道无怪世人总道情情爱爱的误人前程,这上官九何等伶俐的人,如今为的一个温酌竟变成这么个德行,足令曹三唏嘘不已。
曹三又叹了一声,道:“你便是这么着儿也不是个办法,况且酌哥儿也不知道你这心思。再说,要是知道你存了这个心思也不知他作何想。自上回咱们在酒楼见过一回之后我压根就没见过他,人家如今可早不是同咱们一路人啦。”
上官九听了心里亦是惆怅,想起上回泛舟采莲,温酌坐在小船上一派少年天真的神情,更添愁肠。
曹三见他这幅神色,也是伤感,虽也拿些“天涯何处无芳草”的话来劝他,只是上官九压根听不进去。两个痛饮了一回,又听了许多愁情惨淡酸倒牙的曲子,齐齐醉在潇湘阁里。
这潇湘阁乃是个像姑馆子,曹三同上官九两个算是这里的熟客,老鸨见人都醉了,便遣了两个小子将两人送进客房歇息。
那俩小子惯会伺候,自然柔情蜜意地把两位公子哥扶进屋子宽衣解带自不必提。上官九虽喝地多了,到底也不算醉的太厉害,脑子也不糊涂,见这小倌脱了外衫要过来连忙阻了,道:“今日不用你伺候。”
那小倌向时也伺候过上官九哪儿见过他如此正经,只当他故意如此,嬉笑道:“我的爷,您可长远不来了。怜儿心里可惦记您了!莫不是嫌怜儿服侍的不好么?”说着便只管过来坐下去揽他的肩要撒娇。
这小倌惯会撒娇,若是以前上官九倒也吃他这一套,偏他今个儿心里堵得慌,喝了酒没撒出心中的憋闷,见他这幅柔弱无骨似男非女的模样,没来由地起了无名火,骂道:“滚!”
孙怜儿心里颇喜欢这英武潇洒的上官九,却见他忽的就变了脸,顿时有些怕了,只当他要撒酒疯,连忙站起身认了错,便出去了。
上官九吼了这一声,火气上来顶了嗓子,连头也疼了,可惜唯一能使唤的人到让他吓出去了,只得摇摇晃晃地起身倒了杯茶水喝了,才睡下。
隔日起来早已日上三竿,曹三来唤他时,他早醒了,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只管瞪着帐顶子发呆。他也没心情吃饭,便与曹三道别回了府。
这会卫尉寺少卿早下了朝回来了,见了大儿子这时才从外头回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通责骂。上官九倒也不回嘴,难得不声不响地站着听了训,等他爹停下歇一口气,忽然道:“爹,孩儿想考武科举。”
这没头没脑的,饶是上官尧亦被儿子的话弄得有些愣神,狐疑道:“你说什么?”
上官九又道:“孩儿想考武科举。”
卫尉寺少卿不料逆子忽然有了这么个念头,很是跟不上思路,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他一回,见他神情郁郁,双目充血,心里更摸不着谱了,咳了两声,问:“怎么就突然想起这个来了?”
上官九道:“终日庸庸碌碌的,孩儿也已腻了。孩儿虽无甚才学,倒也能舞得几□□棒,不若谋个官身也好为父亲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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