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
老炮台点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皮驴跳起来骂道：“孙子，想发家致富，讹到老子头上来了。不就是一把锁钱吗？想要个爷钱是不是？信不信老子把你的锁砸了，看你还讹不讹你皮爷爷了！”
庞大一把拉住皮驴，说道：“咱不养蘑菇了，反正咱们又没有投资，把凑起来的钱分了算拉倒。叫老炮台占着矿洞罢。没有水没有电，夜里黑咕隆咚的，跑出个狼来，把他嘎吱嘎吱的嚼了，看他哪里去伸怨。”
皮驴拉着庞大走了。
老炮台坚持了几天，想打退堂鼓，他老婆余秀娥就主动搬过来和他共同坚守。余秀娥早年在荒山上一个人住过，胆子大，早把生死置之度外。她和老炮台在山上的小屋里住下，还养了一只狗看门，接着养了鸡和鸭子，还有大鹅，正儿八经的过开了日子。
李二他们，看看熬不过老炮台，就托老于来说和。答应让老炮台两口子帮着养蘑菇，连看门在内，给两个人的工资，这才把事情摆平。
庞大跑前跑后，好不容易把蘑菇厂办起来，老炮台两口子也是尽心尽力，把蘑菇养到一半的时候，矿洞前面来了一个公车，一个官员模样的人下来，走到矿洞里面，看着那些快要成熟的蘑菇，问道：“这是谁养的蘑菇？矿洞铁门上的锁，是谁砸的？”
“我砸的，怎么着？”老炮台逞能，站出来装好汉。
“你们是干什么的？”余秀娥问道。
来人不耐烦的回答：“武装部，知道是什么部门吗？”
“不知道。”余秀娥把眼皮一耷拉，开始装傻。
来人教育老炮台两口子道：“人民防空很重要。你们擅自将防空洞改变成养蘑菇的车间，是犯法行为，知道吗？”
余秀娥白一眼那官员，低声答道：“老百姓不知道什么犯法不犯法，就知道蘑菇能吃能卖钱。别的一律不懂。”
“反正这矿洞闲着也是闲着，废物利用，不是更好么？”老炮台不服气。
武装部的人不听老炮台两口子解释，拿出一张纸来，叫老炮台写上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给老炮台一份，他们拿走了一份。临走时嘱咐老炮台：“限你们三天以内，把里头的蘑菇全部搬走。”
老炮台没有反驳。那人就跨上汽车，一溜烟下山了。
从那就没有再回来。
人民防空很重要。
人民防空很重要。
人民防空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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