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之后有整整两周时间没有在学校里见到陆冬扬。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上学。我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楼顶,哭到浑身抽搐,胸腔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抽空,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涩得像有砂砾在里面磨着眼球。哭到后来,原来眼泪也有干涸的时候。理智也渐渐回笼。
我在这里哭是没有用的,我就算把自己折磨死,也见不到陆冬扬。我必须去找他。
我早上还是一如既往地背着书包出门,但是我不去学校,我去陆冬扬家楼下,蹲在车棚里,盯着单元门。我就不信,我等不到他。我看到了他妈妈穿着平整干练的衬衫西裙,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早上匆匆忙忙地离开。我躲在一排密密麻麻的自行车后面,像偷自行车的小贼似的。她走了之后,我又等了差不多半小时,确定她不会再因为落下东西而返回了,就迫不及待地噔噔噔跑上楼。
“陆冬扬!陆冬扬!”我用手掌大力拍着他家门上的福字,沾了一手金粉。
“是我!我是嘉木!你在吗?”
防盗门微微的震动,我的手掌又红又麻,门上的金粉悉悉索索地落下。我把耳朵贴到门锁那里,竭力地听里面的动静。门后安安静静的,没有脚步声,没有任何声响。难道真的不在家?
我又跑到楼后,找到陆冬扬卧室里的窗户,朝着那个方向大声地喊:“陆冬扬!陆冬扬!陆——冬——扬——”
楼上有人打开了窗户往下看,陆冬扬的窗子却紧紧关闭着,反射着阳光,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这一大清早的,喊什么喊!”有个穿着黑色跨栏背心,浑身肥肉的中年男人站在阳台上没好气地骂道。
我缩了缩脖子,又重新跑回了楼道里,蹲在地上,侧脸贴着他家冰冷的铁门,好像这样可以更靠近陆冬扬一样。
陆冬扬,你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突然间消失了,为什么那些曾经看起来跟你关系很熟的同学都对此不闻不问,为什么老师连提都不提一句。我们的认识,我们之间发生的点点滴滴,我们俩那些珍贵的回忆,难道全是我臆想出来的?我想见你,我想让你紧紧抱住我,我想让你身上传来的热度告诉我你是真正存在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喜欢我、对我好的人。可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你,你不在家,又会在哪儿呢?
没有陆冬扬在的学校,也变得面目可憎、难以忍受起来。我一个人去上学,一整天都趴在桌子上,没有人和我说话,老师也不提问我,我去哪里都是独来独往。我好像和空气成为一体了,是透明的,无色无味,没有人能看得见我。我游走在人群中,像一缕魂魄,飘来飘去。
我的心情差劲到了极点,快一个月了,陆冬扬,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一点点提示都不留给我,我很笨,你知道的呀,不要再和我玩捉迷藏了好不好?求你赶快出现,我输了,我们不玩这个游戏了好不好。我已经找了所有我们去过的地方,江边、大坝、月牙岛、小花园,哪里都没有你的影子。我焦急得快要死掉了,我好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开始失眠了,最初是不停地做噩梦、惊醒,之后就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睁着眼,看着白色的墙皮被光线慢慢点亮,直到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我晚上早早地爬上木板床,直挺挺地躺着,窗外经过的一辆辆出租车的大灯,照在玻璃上闪过一道道刺眼的黄色亮光。我还沉浸在和陆冬扬那些少的可怜的回忆中,却听见了“笃笃”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敲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我警惕地爬起来,最近听说小区里好多户人家都遭了小偷,我们家又住一楼,窗户上连防护栏都没安装,小偷想爬进来简直轻而易举。
我们家虽然家徒四壁,小偷看见可能都要哭了,可是我知道家里有一点钱。母亲把钱用棉布包着,压在了褥子下面。我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为了守护母亲的血汗钱,我也绝对要时刻保持警惕。我抄起扫帚,慢慢地移动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看见一张放大的人脸,人脸周围还有强烈的黄光,吓得我后退了几步,以为看见鬼了。
不对!那个人脸,好熟悉!是陆冬扬!
我扔掉了扫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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