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铜钱将他手中的蜡烛打落,屋子里瞬间黑成一片。就是这个时候!阿挽从房梁上翻身下来,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朝萧琴瑟飞去。
她这样的偷袭算不上光明,但为了陆景吾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是萧琴瑟到底是一流的高手,阿挽偷袭之下还能拼尽全力给她致命一击。如果不是当时他已经力竭,阿挽还能不能再回到醉红山庄,恐怕都还是未知数。
想到那一刻男子眼中迸发出来的光彩,阿挽缩在陆景吾怀中,瑟缩地躲了一下。现在关于阿挽任何事情他都很敏感,自然也感觉到了。连忙将她从自己怀中拉起来,问道,“阿挽,你怎么了?”
她受的是内伤,受伤之后又千里疾驰,回到醉红山庄,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阿挽知道她身上的伤不能让陆景吾看到,连忙摇了摇头,陆景吾却不放心,要转身过去点蜡烛。阿挽不愿意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么满脸病容的样子,连忙拉住他的衣角,哀求道,“陆景吾,你别去……”她声音中带着一分小兽般的低鸣,听上去可怜极了。
陆景吾被她的声音叫得心中一软,连忙转过身来,柔声安慰道,“好,我不去就是。”
见他又坐下来,阿挽放心了些,将头靠在他肩膀上,闭目不语。房间中安静极了,只听得见外面风过树梢的声音,有风吹进来,影子搅动月光,他们眼前仿佛碎了一地的玉。
陆景吾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她,“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你可知……可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要是阿挽再不回来,他甚至真的以为,这段感情,不过是他偶然闯进山中,那里的山鬼给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绮梦一场,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挽闭上眼睛,声音虽轻却不容置喙,“陆景吾,不要问我这些好吗?”她从来没有撒过谎,如今面对陆景吾,明知道不能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却还是找不到理由搪塞过去。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跟他说了。陆景吾君子作风,不会勉强她的。
果然,他听见了只是默然片刻,才对她说道,“那你……以后还会这样突然不见吗?”
会吗?阿挽想起那个黑衣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如果那个黑衣人还在,她恐怕一辈子都要这样不停地出去杀人吧?只是,这样的答案,对陆景吾来讲,未免太残忍了。
见她不说话,陆景吾心中多了几分了然。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包住她的手臂紧了紧,陆景吾苦笑道,“那,以后你再走,跟我说一声吧。”免得让他这样惊慌失措,这种恐惧,他再也不要经历了。
阿挽依然没有说话,陆景吾以为她连这个都做不到,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埋怨来,正想继续追问她,耳畔却传来清浅的呼吸,他扭头一看,肩上的少女早已经沉沉睡去,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惆怅。
陆景吾看着她安恬的睡颜,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轻轻地放到床上,又给她盖好被子。月光下少女容颜静好,让他看得心中一片柔软。惆怅和柔情交织在一起,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此刻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他只知道,看见阿挽,好像心里空掉的那一块,又回来了。他残缺的,终于又给补齐了。
但愿啊,但愿别再这样不告而别了。
他的人生已经做好了阿挽参与的准备,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他弯下腰来,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睡梦中少女的长睫微微动了动,多了几分婴孩儿般的娇憨。陆景吾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顿生无限甜蜜。只是,今日的甜蜜,映衬着将来他知道真相时的愤怒和伤痛,若是他早就知道阿挽会是江湖上杀人无数的女魔头,不知今日的甜蜜,又是何种心情?
阿挽回来的消息第二日就传遍了醉红山庄。原本以为已经死去的人,突然又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任谁都会觉得晦气的,何况是原本就不喜欢她的陆渊夫妇。
陆景吾的母亲下令,说她是不祥之人,直接派人到她屋子里洒柚子水,自己却嫌晦气不来。巫净最喜欢看阿挽的热闹,见陆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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