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局促得理了下刘海:“你们有什么话慢慢说。我去外面……”
易禛看她,眼里的情绪并不浓烈,可池西看得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们慢慢说。”
她说完朝外室走去,听易禛在身后说:“谢谢。”
“西西。”他叫她。
小池西装作自己没有听到,可易禛刚走近两步,她立刻就说:“你别过来。”
易禛立刻就停在原地。
小池西沉默了会儿,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是我想说的是,你走吧。我跟你分手了。“
“为什么?”
为什么?
小池西没办法说出原因,她想过要把一切都告诉易禛,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从池西刚出现在这个世界,她就在逃避易禛的选择。
从前她害怕,现在不忍心。
总有一个人要难以抉择,更何况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小池西吸了下鼻子,仍旧背对着易禛:“没有为什么,你回去吧。从前我不懂事,就像你说的没长大,以为整个世界就是你,你就是整个世界。现在我觉得还有很多新奇的好玩的,想去看看。”
易禛皱眉:“你说的这些,和我们在一起并不冲突。”
“是啊。”小池西想了想:“可是,我也想尝试一下没有你的生活。”
他心烦意乱,扭头看旁边,拉来一张椅子,坐下。
“曾经你说,我在你身边长不大,甚至越长越糟糕,所以需要分开一阵子。我的心里又害怕又难过,可是我答应了。”
易禛只能听着她的声音,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的声音平静而缓慢。
“我曾经以为自己做不到,我的世界必须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你,闭上眼之前看到的还是你。但是我做到了。现在你觉得我成长了,够懂事了,就要我回到你身边。可是,最难过最难熬的日子并不是你陪着我过的。我无助得要死的时候,把手伸向我的,不是你。我不解迷茫的时候,把肩膀借给我安慰宽解我的,不是你。我终于开窍,终于第一次尝试到成功带来喜悦的时候,陪我一起激动得掉眼泪的人,也不是你。”
易禛说不出话。
小池西笑了下,声音很轻,然而在这个寂静的院子里,她的轻笑还是传入了易禛的耳朵。
“易禛。”她用手背盖住眼睛:“现在回头看我才发现,过去我一直像是一个你的附属品一般存在着。今天起,我也想为了自己而活着。”
易禛听得心里发慌口干舌燥,伸手去摸自己的烟,抽了一根夹在指尖,又缓缓放下。
他说:“就算在我身边,你还是可以为自己而活。”
“那不一样。”
“西西。”
“等到有一天,我们是平等的。”小池西终于转过身看他:“等到那一天,我觉得我们是平等的,我不再是依附着你而生存着,我再来和你在一起。”
易禛动了下手指:“你真的这么想?”
小池西坚定得看着他:“主动离开你,是我要走的第一步。”
易禛把夹在指中的烟揉进掌心,捏碎,问她:“多久?”
“什么多久?”
“你要离开我多久?”
小池西低头掰弄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也许很久。”
“行吧。”他站起来:“我等你。”
她猛得抬头。
易禛看着她:“多久都等。”
***
池西送易禛离开,回到院子看小池西,她还不声不响得躺在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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