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归月的眼角猛烈的一跳,那三个字针一样刺到他心底,几乎突破了他所能容忍的底线。他不由自主的想起紫衣少女千辛万苦从药王鼎中偷出那枚神药时得意又率真的笑靥,只觉得太阳穴“突突”跳动着发疼,他猛地扣住了萧竹的手腕,将她用力拽到身前,冷冷道:“我告诉你,我本有一颗雪莲丹,但却用来救了你的性命。换言之,你的命是师傅用命换来的,那么我绝不允许你如此轻视挥霍自己来之不易的性命。”
萧竹呆呆地看着他,眼中一片漆黑,像是要将天地万物都吸进去,她如此接近的看着那张自己钟情的面孔,却没有了当初的懵懂情动,心底一片寒凉。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低下头去,重重的说。
“只要我还是你的师兄一日,这些事我都必须管。”傅归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字一句的说:“这是师父交代给我的责任,我不允许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有危险,就算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你根本不懂,蜉蝣的心啊。”萧竹梦呓一般喃喃自语:“那种不知为何而活的恐惧我再也不想体会,失去了师父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切。”额前的那缕红发遮住了萧竹的神色,只听得她冷淡的嗤笑了一声,傅归月微微一怔,掌中的手腕已经挣脱。
“什么师兄啊!”萧竹退后了几步,冷冷的望着他,说着一些刀锋般锐利的话语:“你是谁的师兄,谁承认你是我师兄了!”
“你说什么?!”傅归月微微一怔。
“你不是我师兄,所以从现在开始,我的事统统不用你管,你没资格!”萧竹大声说,不顾傅归月震惊的神色,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喂!”傅归月伸出手,却握不住那已然远去的渺茫背影,只维持着挽留的姿势。良久,他狠狠一拳捶在身旁的琼花树干上,震得树叶“沙沙”作响。
周遭一片寂静,众人早已震惊于这样违逆的对白。
与此同时,萧竹一路奔跑,她眼眶里簌簌流下温热的眼泪,迅速在夜风中变得冰冷。她不敢停下脚步,害怕停下就会难过的无法行走。她亦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仿佛徒手握荆棘,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那些言不由衷的话说出去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在她和师兄之间划下天河鸿沟,越来越远了。
他从此以后会怎么看自己呢,会不会就形同陌路人了。
很快她就意识到,所谓玉帘洞窟就是先前师兄带她去的洞天福地。
先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觉得愈发难过了,像是剥了一颗未熟的青梅又揉了眼睛,眼里酸涩的快要睁不开。
那匹麟驹还在附近溜达着,一副与世无争的乖巧模样,她扑上去抱住那马的头狠狠亲了它两口,然后骑上它飞驰而去。
翻身下马,脚刚一落地便感到大地一阵颤动,连带着浓密的草木瑟瑟作响,很是熟悉。
萧竹用一手附在耳畔,隐约听见低低的如同雷鸣般的轰响。白马忽的有些焦躁起来,一壁用蹄子来回刨着草地,一壁喷着响鼻,警惕的四周环顾。
“果然不是地震对不对!”萧竹扭头对白马道:“乘黄之眼果然是存在的。”她欣喜若狂,飞快的跑开,四处寻找着动静的源头。
白马倏地嘶鸣,并高抬起两条前腿。萧竹回过头,看见白马正对着一处矮矮的浓密草丛,她遂凑上去用力拨开那一簇草,露出一块厚厚的长了青苔的石板。
白马绕着石板打转不已,蹄下发出密集又惊慌的“哒哒”声,萧竹不管不顾,捋起袖子,用尽吃奶的力气推开石板。
石板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粗糙的声音,冰冷的烟尘飘散出来,吸进肺里带着一丝粘稠的腥气,萧竹呛咳了几声用手在身前用力扇了扇,却听白马极力嘶鸣,惊慌失措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奔驰而去。
“喂喂你别走啊!”萧竹大喊,白马却头也不回的远去了,她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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