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这个人,我也没见过这个字,这整个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是谁给你的?我要领人去找他要个说法。”
霜娘说着握紧了拳头,目露凶光。
她未出嫁前在感情上一片空白,连个有暧昧的旧情缘都没有过,要是有,她也不来冲喜了,说什么也为自己拼一把,大不了私奔,她又不是纯土著,有什么不敢干的?
所以写信的这个人,不存在任何别的可能,就是存心来从根本上坏她的。
周连营:“……你要什么说法?”
“先揍一顿。”霜娘直接道,她是真准备这么干,也不觉得有隐瞒的必要,都把她往死里坑了还指望她讲道理?她又不是傻。
——她身上这杀气居然是真的。
周连营此刻心中的感觉很奇特,怎么说呢,他看见霜娘的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生气,再没别的情绪就知道这封信确实是无稽之谈了,但她接下来的反应就有点——嗯,脱缰,直接否认掉之后,下面接的不是含泪辩解,也不是求他出头,而是要自己领人去讨个说法?这说法还不是要求对质,而是,先揍一顿?
他被逗得,仅余的一点郁气都飞得无影无踪了,问她:“然后呢?”
“然后再问话。”霜娘道,“不过我觉得这就是害我来的,其实问不问都那么回事,还是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的好。”
她还知道见一次打一次——周连营不知道反差萌这个词,但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整个跟他想得都不一样,又都比他想得更好。
霜娘还催他呢:“你快告诉我,谁给你的?”
周连营回了座,慢条斯理地道:“我不知道。”
霜娘有点傻又挺急:“啊?怎么叫不知道?”
周连营不着急,他还提起壶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然后才把被个小乞儿拦住送信的事说了。
霜娘气得骂:“藏头露尾,更不是个好人了!”害她的意思更是明摆着了,逮住了一定要多踹两脚。
气过了又皱着眉头不解,“我和谁能结下这个仇呢?”她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个生活在深宅里的深宅,就算和人有摩擦,也不过是口头上的,并没真碍着谁的路。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谁犯得着浪费功夫在她身上呢?
“信不是随便写的,至少是去我家附近详细打听过好一阵,才能知道那些事——”霜娘有点自言自语地道。
那信算是真假掺半,真的是她成长经历,假的是模拟出来的另外一个一直在心疼她暗暗保护她同她有不可说情愫的少年——这简直就是个精分神经病吧!
她忍着这越想越不舒服的感觉,拈起那两张信笺重新看起来,试图找到点线索。
少了初看时的冲击力作阻碍,这回她很快觉出不对来了:“这文和字,是不是不是一个人写的?”
文辞怎么也算中上等,字却是个明晃晃的下等,细看还不如她写得有笔锋呢。这年头,文字是不分家的,能做得出一篇美文却写不出一笔好字的人,说个万中无一都不为过。霜娘以为据此可以认定,这信经过誊抄,里头另有代笔。
周连营点头认同了:“不错。”
意见达成统一,霜娘有点雀跃,思绪忍不住一发散,问他:“你早就看出来了对不对?所以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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