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却很灰心,说多谢太太慈仁,只是他娘子没福,这一场病下来,应该是不能再来服侍主子们了。他说完这句,因还有别人在等着回事,就不再多耽搁时间,匆匆告辞出去。
事情本该到此为此,谁知他前脚刚走,随即就传来喧闹声,安氏使人出去看,却说是陈大娘跑了来,在大门口和陈管家打起来了!
霜娘一下子精神起来:“打起来?都病得不好了,还能有这个力气?”
“哪里有病。”金樱哭笑不得地道,“陈大娘活蹦乱跳的,两人在门口打那片刻功夫,把陈管家的脸挠了三四条血印子出来,丫头们赶着拉都没拉得住。”
话说到这个地步,霜娘再联想不出前因后果就太傻了:“可是为了半栀?她那天家去,本该隔天就回的,却从家里使个小丫头来,说是忽然闹起了肚子,只能着人来跟我告假。说起来到今天有三四天了,也不知怎样,我正想打发个人去瞧瞧呢。”
咳,这是个场面话,这几天事连着事,半栀本身在院里的存在感又不强,不在这几天,霜娘真没想得起还有她那桩事来。
金樱道:“正是为着她。唉,摊上这么个后娘,她实在命苦。”
听这个话音,霜娘迟疑:“她那闹肚子的毛病——?”
金樱点点头:“陈大娘给她的饭食里下了巴豆磨成的米分。”
霜娘就吸了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下药梗在真实后宅生活中其实非常少见,因为凡选择下药这条路,多半是想要暗害人,而能达到“暗”这个效果的药真的不多,即便有,也只掌握在极少数人手里——反正霜娘从没见识过,就这都是她猜的。
大多数人能弄到手的药都是像□□之类,症状和药效一样明显,人吃了,一看就是不得好死,使用风险不比直接拿刀砍人低多少。当然,像巴豆这种,对比起来算是温柔许多了,但十分需要斟酌用量,让人拉个一天可能只会怀疑是不是自己吃坏了肚子,连着两三天拉下去,不是穷极了的人家都该找大夫看看了,这一看,后果是怎么样就不好说了,基本上只要不是个纯粹的庸医,就至少可以看出来是误食了大热泻药。
简单来说,搞到巴豆容易,控制住这个分量如己所愿不被发现真不容易。
“陈管家两口子当着众人面闹起来,太太气得很,把来回事的嫂子们都打发走了,又叫把陈大娘先关到耳房里去,单再来问陈管家,就问出这个话来了,所以赶着叫我来请六奶奶。另还着人去叫了半栀,只是她离得远,应该还要再过一会子才到。”
金樱这一段话解释完,刚刚好就走到了正院。
门口应该是收拾过了,看不出曾有人在此打闹的痕迹。一路进去,安氏坐在堂屋里,面色仍是不大好看,陈管家跪在当地,低着头,一侧脸颊上带着几道指甲印。
霜娘上去,先请罪:“太太,是我粗心了,没管好院里的人,让太太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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