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阿尾哭了,她飞快的洗干净两人身上的鲜血,带着弟弟搭上一辆出城面包车打算逃走。
司机走山路拐弯开得太快,撞上了前面的卡车,一车钢管把后面的面包车捅得像筛子一样,一车人死得惨烈,卡车司机逃走了,阿尾运气好,刚好卡在窗户边安全的位置,她睁开眼,看见弟弟被钢管穿透了胸膛,安安静静的卡在车里。
她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面包车都变了形,车里血肉模糊,有个被甩飞出来的女人趴在地上,姿势不可思议的扭曲着,微弱的求救着。
阿尾走近,发现女人手上戴着一枚金镯子,和她手上的一模一样,她蹲下身,拨开女人沾满鲜血的头发,看着她苍老而痛苦的脸,大笑起来,热泪滴在女人脸上。
女人认出了阿尾手上的金镯子,向她求救,阿尾没有说话,只是脱下手上戴了十多年,从来没摘下来过的金镯子扔在地上,一瘸一拐的走了,身后女人的哭求声也渐渐听不到了。
她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城里,林江的房子里已经人去楼空,老大的尸体也不翼而飞,整个房子空荡荡的,桌子上有一张纸条压在铁皮盒子下面,她拿起来一看,只写了几句话。
——阿尾,我知道留不住你,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你记得我,谢谢。但我希望你看不见,那说明你很幸福。
林江是个小混混,没上过学,字写得歪歪扭扭的,阿尾拿着纸条,出去打听他去了那里,左邻右舍的人啧啧的说,林江因为杀了老大,被拖到堂子里三刀六洞,挂在门上被泼盐水,一整晚才断气。
阿尾眼前发黑,守着空屋子过日子,如同行尸走肉,她除了身体,再没有变得东西可以变卖了,铁皮盒子里是林江留下的钱票,她全部拿出来给他收殓修墓了。
空屋的破床“吱呀吱呀”响着,她麻木的迎送着任何一个出钱的男人,季节变换,秋天的时候阿尾的肚子鼓了起来,医生说怀孕六个月了,阿尾才如梦初醒,这个孩子是宇珩的,可是太迟了,如果早点发现,可能她还有点机会。
只是没想到,她的孩子居然和她一样生命力顽强,还好好的长在她肚子里。
早在被宇珩赶出去那个夜晚她就被强暴了,在老街破旧的砖瓦地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她也开始自暴自弃。
消沉的她萎靡不振的坐在街边吃着馄饨,热汤烫得她喉咙疼,与之相隔的繁华的街头,宇珩小心翼翼扶着那个叫静姝的女人下了马车,手覆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牵着她走进了从前和阿尾常去的剧院。
阿尾拿出攒下的所有钱,找到附近的小混混,让他们绑来静姝,然后自己带着被迷晕的静姝跋山涉水的去了荒无人烟的山林里。
随便搭了个茅草屋,四面漏风,她皮糙肉厚惯了,无所谓艰苦,而静姝天天被拷在角落里,蓬头垢面,很快面黄肌瘦起来,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哀求,直到逆来顺受。
静姝生孩子的时候是阿尾接生的,脏污的环境里静姝生了一个女儿,小小的,阿尾很喜欢,天天抱在怀里,而静姝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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