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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景耀每天五点不到就准时起床,将一天的重要工作通过邮件安排下去,更多的时候,他留在房间里陪陆小凡,而对方病怏怏的没精神,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

“小凡,来,喝点汤。”高景耀端上一碗参鸡汤,放在床头,将对方抱了起来:“你手伤得很重,医生说暂时不能负重,我喂你。”

“我不想喝,没有胃口。”陆小凡靠在床上,虚弱地摇头。

高景耀用手理了理对方的额前的细发,用对小孩般的语气哄道:“乖,喝了汤才有精神,身体养好了就带你出去玩,想去哪里都可以。”

陆小凡抬起头来,莫名怒火中烧,声音抬高了几分:“我好不了了,高景耀,我是癌症晚期病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我没想这么多,现在只想好好照顾你。”高景耀平静地端起碗,用勺盛汤,轻轻放在嘴边吹了吹:“我知道你恨我,但用不着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是的,我恨你,所以,不需要你的假意怜悯,不需要你的收留,也不需要你的愧疚!”

“冷静点,发火对身体不好。”

陆小凡偏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定下周我就会死,也许我根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高景耀放下汤勺:“别说气话了,小凡,我们好好在一起,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你喜欢的人明明就不是我,是不是因为白亦死了,你要折磨我?”

“小凡,不要这么偏激……”

“难道你不想我死吗?”陆小凡转过头,眼底全是委屈,打断道:“是我,害死了你的爱人白亦。”

高景耀无奈的解释:“我骗纪锐的,虽然对他的死我也很遗憾,但我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你喜欢过谁?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棋子,你喜欢的,无非是高家的利益与权力。”陆小凡冷冷地打断:“高景耀,你和纪锐并没有不同,只是你更会伪装罢了,不要再骗我了,求你!”

“你都没有利用价值了,我骗你还能有什么好处?”高景耀提高了声音,又努力地压了下来:“整整一年时间,我都没有在你的身边,但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现在我们终于在一起了,我要加倍对你好,弥补以前我对你的亏欠。”

“够了。”陆小凡侧身躺下:“高景耀,我要死了,请不要再来骗了我最后得一丝感情!”

“死!”高景耀一下将碗重重地摔在地上,失控地吼道:“你出石头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要死啊?”

陆小凡被震得打了一个寒颤,他抬起头来,睁大了双眼,慢慢地,失望地黑幔蒙上他的瞳仁,一股难以下咽的苦水淹没了他仅存不多的期待,这句话,像冷水浇头一样,咽泪入心的脸黯然下来,陆小凡绝望地明白,白亦如刀,已经插入两人的灵魂里,再也拔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听到对方低沉的声音:“对不起。”

陆小凡气急攻心,心脏疼得像被人给活活撕裂开来,一口鲜血吐了在床上。

高景耀冲了过去,按动床前的紧急呼叫键后,双手死死地劝住对方,急切地吼道:“陆小凡,我不准你死,你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陆小凡的病情再一次奇迹般地稳定下来。

随后的几个月,高景耀事无巨细地耐心照顾,付诸了极大的诚意,陆小凡的身体与情绪都逐渐开始恢复,也能和高景耀正常地交流。似乎两人之前早就消失的信任,正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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