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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有点风度，先让学生们上，到了后面眼看门都要关不住了，钟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怎么毕业不过三四年就给忘了这公交车有多挤？！还风度呢，吃晚风去吧。

好不容易坐上了地铁，钟毅也不指望坐到位置了，找了块角落的地方靠着车壁站着，下意识掏出一根烟，听到旁边的人带着些许刻意的咳嗽声才意识到这里是公共场所而不是在自己那辆黑色辉腾里。

他没把烟收回烟盒，转笔似的把玩着手上的烟，垂着眼，西装三件套外面再是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这样带着些许复古感的一身衣服穿在钟毅身上，加上钟毅本身便有些清傲的气质，即使是在拥挤的地铁里，也让他显得格外出挑，并且格格不入。

钟毅垂着眼在想方惟，方惟和陆薇某些方面其实很像，方惟满眼的崇拜就和当年的陆薇一样，吃完了饭也是主动向他讨了联系的方式，只不过方惟比陆薇要呆了些。

想到方惟，钟毅就忍不住想笑，他没见过那么不善言辞的大学生，一点都没在大学呆了三年混得的油腔滑调，更没有陆薇那样的机灵，也没有陆薇那样会掩饰，至少当初陆薇向他讨要联系方式的时候可是落落大方，半点局促都没有。

而方惟，却是在最后向他讨要联系方式的时候紧张得声音都在发颤，眼圈跟着红了一圈，就像是他欺负了方惟似的，让他下意识就给了电话号码。不过看起来方惟自己大概都不知道那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吧。

可偏偏就是方惟这样一眼就能戳穿的笨拙让钟毅觉得像是挖到了块宝，让他有些期待方惟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后会怎么做，他不自觉地便拿陆薇与方惟做起了对比。

方惟拿到了钟毅的电话号码其实也没什么用，他不敢打电话给钟毅，总觉得没什么底气，男神把联系方式给了他，不代表就允许让他随随便便打过去啊。要说请教创业问题，他现在也没遇上什么有质量的问题，就算碰上了，自己琢磨一段时间总能解出来，他自己都能解决的问题怎么好意思去麻烦男神？

所以钟毅这联系方式还是被方惟当个宝似的束之高阁了。

钟毅等了快半个月都没等到自己那小学弟打电话来，这让他有些疑惑了，当初陆薇拿到他的电话号码也不过是故作矜持了一个礼拜就迫不及待打来了，这小学弟倒是真不按套路出牌。

方惟不主动打电话来，钟毅也不好找借口去找小学弟，身为总裁，他要有点矜持和身价。——钟毅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会一门心思地想着让方惟打电话来。

钟毅敲着桌子琢磨了半天，最后对着办公桌上的传呼电话说道，“蒋文旭，你进来一下。”

没过一分钟，钟毅的办公室门便被敲响了。

“钟总。”蒋文旭进来，拿着他那平板，一板一眼地问道，“您找我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三个月后会有一批应届生招新，我们公司的安排如何？”钟毅问道。

“公司目前暂定的安排是去贸大、财大和视大三所高校进行现场招聘，随行人员有……”蒋文旭很快回答道，一边点开平板里的记录进行补充说明。

“贸大是我的母校，我打算亲自去贸大招聘，至于另外两所高校，招聘官的安排由你来决定，安排好后让我过目即可。”钟毅挥了挥手，打断蒋文旭的话说道。

蒋文旭微微一愣，过去几年招聘应届生可从没听钟总那么说过，不过钟总的决定不是他需要干涉的，他点点头，“我明白了。”

“嗯，你忙去吧。”钟毅重新把注意转向电脑，心里头一件事情算是有了着落，他才继续之前的工作。

……

方惟今年过年是在学校里过的。

宿舍里的三个室友考完了期末考就开始收拾行李，三个人都是本地的，宿舍里的东西便全搬空了，等下学期开学了要用就再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