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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凯的笑声消散,他将烟灰轻磕了一下,眯起眼睛,点了下头。菲尼克斯关上门,走到凯面前坐下,将双手合起来,肘撑在膝盖上,低下头。

“要忏悔?还是告白?那的话,有更适合的位置。”

凯似笑非笑地说着,一边还指了指地面。菲尼克斯却没有抬起眼。

“无论今后怎样,或者会怎样,现在这一刻,我只想这样和你在一起。”

他声音中的肃静,让凯朝后靠去。

菲尼克斯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先说答案的话……不,凯,我不会去死。最起码,不是现在。”

少年的脸被垂下的发丝和手给遮盖着,凯也只能从他偶尔轻微改变姿势的坐姿中,去推测他的表情。

“但是,这并不是你想知道的答案。对另一个问题,真正的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是的,就算是象现在这样难看的样子,我也还是无法放弃。”

“要我说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就感到什么,或者去回想是从那一刻,那一分开始,我实在无法做到。我甚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才会受到吸引。一定要说的话,就是第一次见面结束后,我就已经发现了,发现自己陷落到某种感情中去,虽然那个时候还不很清楚那种感情是会把自己引到什么地方。”

“有的时候觉得如果信教的话就好了,或者起码相信灵魂,或命运,或那些东西。那样就可以说是前世就欠了你的,这辈子再怎么偿还也是该了。可惜,这种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也无法说服你吧。”

“凯,我知道你对我……对我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后来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说你还不会一下就踢开的原因,是因为对我的心理有兴趣。可是我会想要和你再一起,除了因为身体之外,没有什么是可以给你的之外,还有就是--”

“现在的人们都好奇怪,去说那些爱情,或者喜欢那些词汇。凯,这些,你是不用担心。我对你是迷恋,也许是最基本的那种本能,就要需要空气一样自然。最初见面你总说是恋父情结。可是,其实人类最先受彼此的吸引,本来也就不是为了感情、理智、智力、沟通……那种东西。而是因为第一眼的印象,身体、容貌、眼睛、头发……所有那些最细微的事物。”

“最原始的吸引是感官上的,倾听对方的声音、嗅闻味道、打量对方的身材,握手、轻触,跳舞时身体摩擦,然后是爱抚和亲吻……在决定之前,身体就已经不再受控制,凯,这些事情,你都是知道的。”

“只是也会有自我保护的本能,所以,身体怎么样,都是随便,只要心是自己的就可以了。现在回想起来我知道是我不对,决定交给你,却又无法做到完全。”

“只是,凯,你也做得很恶劣啊。明知道我无法下决心,却用那种方法……并且不是为了逼迫到最后,我可以完全放开自己,而只是玩笑一样地看着我什么时候会后退--有一段时间我是真的恨着你的,你几乎就要迫出我个性中最不堪和最黑暗的一面了。明明没有兴趣,却用那种熟练的方法,让我一方面知道自己无法做到,另一方面却又不由自主地沉迷。”

“然而后来我发现了,就算你不那么做,我也终究还是会陷进来吧。凯做的只是把这个过程更加加速了--知道现在对其他的人、其他的方式都无法有真正的反应了,这样你会有一丝丝得意吗?凯?”

“你是我的药。是毒药也是解毒药,是让我沉迷到不可自拔,又清醒到看清自己可悲的药。或者,如果愿意听的话……”

菲尼克斯的第一次抬起了目光,迎上男人冰冷的审视视线。胶着在一起的目光缠绕了一会,接着,男人略低下眼,捻灭了手中的烟。

“只是,就算这样,你的要求我也做不到。不仅是因为知道自己是被忘记的。凯,如果连现在,你都不肯看着我,又怎么能期待天性凉薄的你会怀念一个死掉的人呢?所谓承诺不忘记,也就是一年中会与一次两次想到?凯,就算是在谦卑的奴隶,他可以为他的主人而死,却也不会原因因他的主人而死的。”

“还有,就是因为,害怕。”

菲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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