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棣波澜不惊地往下说,陆长亭这时候才慢慢回味过来,朱棣这是在以别样的方式安抚他。如此一来,昨夜朱棣将他搂在怀中的举动也很好理解了,他是担心他第一次和人拼杀留下了心理阴影,而现在和他说话,也是为了排解陆长亭的情绪。实际上,在昨夜的拼杀结束之后,陆长亭是有好一会儿的呆滞,但之后他便好了,唯一令他没想到的是,朱棣竟然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这会儿陆长亭心底的滋味儿着实不是一般的复杂。
朱棣真的是个好兄长。
陆长亭都不知道自从自己来了北平以后,发出过多少次感慨了。
朱棣并不知晓陆长亭心中所想,他还在继续往下说,他说起了自己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
也是冷酷的寒冬,手脚冰凉,身体僵硬,当第一抹热血溅在身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从僵硬中脱离出来了……他过了两年这样的生活。
陆长亭此时心情更复杂了。因为他知晓朱棣还将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洪武帝为了给太子铺路,便打发朱棣去和蒙古苦战,强令朱棣一定要消灭这个劲敌,因为只有这样,朱允炆才能坐稳他的江山。但又有谁为朱棣想过呢?
陆长亭低头掩去了眼底的情绪,随后截断了朱棣的话,“我不怕。”其实三个字就足够了,若是说得再多,便会像是故意掩盖心底的恐慌了。
正巧此时程二带着士兵将水带来了,朱棣也就顺着住了嘴,他当然不可能再当着手下的面,还说自己的那些过去。
他们依次洗漱完,朱棣便换上盔甲离开了。
他要去看望受灾的百姓,当他穿着盔甲在身的时候,无疑能带给那些百姓更多的安全感。
陆长亭被扔在了院子里,和道衍待在一处。
道衍抬头看了看天,低声道:“这两日怕是都不能归去了。”
陆长亭不由惊讶问道:“道衍师父如今已是庆寿寺主持,现在不回去,没有关系吗?”
道衍被噎了噎,他原本还等着陆长亭惊讶地问他,何出此言,谁知晓说出口的却是这样一段话。道衍无奈地答道:“主持并非要时常在寺中。”若是限制颇多,他也不会到庆寿寺中做主持了。
陆长亭点了点头。
他想起历史上记载,道衍在庆寿寺任主持的时候,总是在庆寿寺和燕王府之间来回奔走,这庆寿寺果真是限制不了他的。
道衍忍不住道:“陆小公子可了解过术数?”
“知晓一二。”
“陆小公子便当真没想过修习此术吗?”
陆长亭心道,要是我学了,那不就是跟你道衍抢饭碗了?
陆长亭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
道衍面上的遗憾之色极为浓厚,“若是陆小公子能随我修习术数,那便再好不过了。”
陆长亭不信道衍是真的爱才,于是他便摇头,极为直白地道:“燕王身边会术数的,有道衍师父便足以。”
道衍笑了笑,“那不说术数,陆小公子可想过学岐黄之术?”
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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