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直接了吧。”金钱又道。
邀功的语气让纪景远哑然失笑，气氛中的几丝温情顷刻消失，他无奈地捏了捏眉心，转眼间换了副神情，意味深长道：“这么想要我？”
又耍流氓。
金钱无语地白了他一眼，在他面前伸出小拇指，往下重重地点了几下，以示鄙视。
纪景远哭笑不得，捏住他的手指，抵在掌心，“小学生才会竖小拇指。”
“我知道啊，但是竖中指不太文明，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你看聊天经典表情里不就是有这个嘛，可没有竖中指的表情。”金钱理直气壮，“要文明骂人。”
纪景远纠正道：“聊天表情里的是大拇指朝下，不是小拇指。”
金钱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大拇指，刚才义正言辞的气势瞬间弱了不少，干笑：“……也差不多啊。”
。
和纪母见面是在一个星期后。
金钱一晚上转辗反侧，神经提前高度紧绷，还是被纪景远轻声哄着才放松下来，渐渐进入梦乡。
隔天醒得又早，作息规律完全不像自己了，他怕吵醒纪景远，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完就到阳台上发呆。
天色灰白，六点钟的空气很清新。
身后传来脚步声，纪景远走过来，弯下腰，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压低声音问：“起这么早？”
金钱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垂下眼睫，目光落在环在腰上的双手，他把手放上去，温热的掌心碰着他的手背。
“睡不着，我太紧张了。”
纪景远语调更低，含着浅淡的笑意，“紧张什么？昨晚不是一直说觉得她很好相处吗。”
“对啊，但我还是紧张。”金钱扭头，无辜地与他对视，“你知道的，我心理素质不行。”
纪景远亲了下他的嘴巴，依旧耐着性子宽慰：“别怕，有我在。”
金钱又扭回头，看着前方独自思考，又道：“到时候我们继续统一口径啊，我们是在婚介所认识的，绝对不要暴露约炮这回事。”
纪景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笑问：“后悔跟我约了？”
“不后悔吧，要不然就没法认识你了。”金钱干脆转身，跟他面对面，一本正经道，“爸爸不是什么随便的人，眼光可挑了，不过你也别把我想成是个帅哥就喜欢，我好久都没喜欢过别人了……就喜欢你一个。”
眼底漾开笑意，纪景远低头，压住对方的嘴唇。
怎么可能会没办法认识。
从来到婚介所看到人的那一刻，走的每一步，都向着他。
中午，他们开车去酒店。
纪母比他们早到，看到他们走过来，露出亲切的笑容。
“钱钱？”
金钱有些局促地笑了笑，“阿姨好。”
纪母眼底带笑地看着金钱，柔声道：“长得真好看。快坐下吧。”
虽然被长辈夸过很多次，但第一次这么开心，金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摸到一头卷毛，他一愣，怕纪母不喜欢会觉得张扬不正经，忙道：“阿姨，我这头发本来不是这样的……是理发师弄毁了，我叫他只烫一点儿，结果他没听，就……成这样了。”
纪母静静地等他说完，才笑着说：“我有几个学生也是这样的发型，很醒目，有没有来上课一眼就能发现，导致他们一学期都没翘过课。”
金钱被逗笑，紧张忐忑的情绪荡然无存，立刻变得活泼起来，顺着话题聊，“这么惨啊哈哈，换成是我，必须得马上去换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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