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幼稚的东西。我改变了主意:“那我还是上四年级罢。可是我能上就能上麽?”
“能,”李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我能给你找校长说说。”
“你和校长甚麽关系?”
李言笑突然有些局促不安,挠挠头,欲言又止。
“校长是男的女的?”
“女的。”
“多大年纪?”
“四十多。”
“你们认识?”
李言笑摸了摸我的头:“乖,别审问我了,太不自在了。反正就是认识。”
差不多到中午了,我们要回去了。李言笑说:“可以随时来我们家找我,我那里有很多书。我们家人都很好的,不会嫌小孩子烦。”
“好。”
我回了家,觉得肚子有些饿,就想找王钩得儿一块吃饭。我凭着感觉,走到后院,果然看到王钩得儿和妞儿蹲在院子里,低头弄着甚麽东西。我走近一看,他俩在地上用树枝子和稀泥。我顿时觉得王钩得儿虽然比我大一两个月,但我的心理年龄比他大不止五岁。
我冲妞儿笑笑,然后对王钩得儿说:“走罢,到饭点儿了。”
“嗯,我也该吃饭啦。”妞儿嘎嘣脆地说道。
王钩得儿很不情愿地被我拽到了屋里。我故意羞他:
“一男一女,走在一起!看见没有人儿,摸摸小肚脐儿!”
王钩得儿脸一下子就红了,再配上带着泥的汗渍,他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白一块。如果我是这样子,奶奶一定会很不高兴的。
他急着辩解道:“没有的事,我和妞儿甚麽都没有。”
“废话,”我道,“我也看出来你俩甚麽都没有。如果真有甚麽,你俩能蹲在一块儿玩家家酒?”
“不是家家酒,我俩就是玩累了……”
他本来就说话含糊不清,再加上他很着急,我都听不出来他说了甚麽。我摆摆手,叫他赶紧吃饭,不用解释甚麽了。
吃完饭,我记起李言笑说过让我给家里写信。我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起码能减缓一点我对家里的思念,并且让我几乎如同死水的生活有一点儿盼头。
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本该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而我,往好里说是早熟;往坏里说就是冷漠、悲观和阴谋论。一个小孩觉得生活没有盼头,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翻了翻抽屉,在一个抽屉里找出来一些有些泛黄的信纸。叔叔识字,但是几乎不写信;婶婶目不识丁。这些信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们要信纸,自然没有甚麽用处。我在房间里转悠了半天,没有找到一张像样的能写字的桌子。我把一把高一点的椅子擦了擦,然后趴在上面写。
我稍作酝酿,然后写道:
爷爷、父亲、母亲:
我在叔叔婶婶家给你们写信。家里一切安好,别来无恙。我带来的东西都保管得很好。叔叔、婶婶对我们都很好,我和耕耘都过得很舒适,还交到了新朋友。前两天我们还去看电影、看戏来着。
我应该能上学,我认识一个小学毕业的朋友,他说我不用从一年级开始上起,所以我打算插班上学。我一定遵照你们说的话,能学习就要好好学习,将来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才。
你们有事麽?要记得喂阿花。我们甚麽时候能见面呢?你们能不能来青岛看看我们?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林慕东。
我不敢说想家。如果说想家,他们一定会笑我不坚强。
这里面,有我不会写的字。比如说无恙的“恙”。遵照的“遵”我写成了尊重的尊,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哪个字。我打算先把这些字空着,明天去问问李言笑。
下午,我闷头睡了一觉。昨天晚上一直在想家,没睡好。晚上,叔叔婶婶从生产队回来,他们的心情看起来都不好,也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罢。吃完了饭,我就看从连云港的家里带来的书。这些书我都看过了,有些地方能够倒背如流,觉得很无聊。明天去李言笑家里看看罢,让他教会我查字典,我再顺便向他借书。
第二天上午,我拿着信纸和笔去找李言笑。第一次去他们家,何况他们家又是大家,我出门前特意看了看,自己的小白袄和裤子上有没有脏东西。我还往裤兜里放了两毛钱,省了李言笑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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