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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还没看到，心里有些急，走到第二个书架，从第一排起——

咔，门开了。

陆珩单手举着电脑，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书桌前，玩起了游戏，打打杀杀的游戏声传出来，到了她的耳朵里就是噪音。

干嘛呀这是？

成心吧。

苏宁偷偷攥紧拳头，忍住想要打人的冲动，继续找第二本，终于在第三排找到，翻开还是没有。

第三本也是最后一本，如果没有就是丢了，苏宁开始变得焦躁，气息不稳，嘴唇紧紧抿着，眉心皱成一团。

陆珩打赢一局，收线，看到苏宁还没结束，歪着头盯着她看。她一会儿蹲下，食指扫过书目，一会儿踮起脚，嘴巴微微张开。

在她转身走到第三个书架，陆珩出声：“你要找什么？”

苏宁身形一怔，以为听到了幻听，没做反应。

陆珩又问了一遍：“你要找什么？”

第二遍苏宁转过身，惊讶他竟然说话了，声音真好听。不过马上回到正轨，淡淡道：“我不记得书名了，是上次借来看的，我想再看一遍。”

陆珩合起电脑站起身，来到她身旁，语气平淡的没有起伏：“书看一遍就够了。需要看很多遍的情况，不是智商不够消化，就是看书不带脑子，连名字都忘了，说明当时看得有多不认真……”

一把火烧上脸。

苏宁感到羞赧，想起饭桌上陆爸那些话，就更无地自容了。但是为了拿回书签，只好认了。

“再看一遍不行吗？”苏宁冷冷地发问，“没错，我就是那种不带脑子需要看很多遍的智商。”

空气好像不能流动了。

“你有意见？”苏宁说完转过身，咬着牙齿，瞪着眼睛继续找。

脸蛋儿那么美，声音那么好听，性格却很差。

陆珩挑挑眉，靠在书架一角，看着她问道：“一个字也不记得了？”

苏宁没吱声，男人就要放弃时，听到一个‘湖’字。

陆珩又问：“怎么写。”

苏宁眼睛没停下找书，顺便回道：“湖水的湖。”

连思考都没进行，只过一秒，陆珩脱口而出：“《瓦尔登湖》。”接着问她，“是这个吗？”

“耳熟。”仅仅而已。

陆珩抬头思付一下，走到第一个书架，伸手摸了摸最顶层，摸出一本书，正是他口中的《瓦尔登湖》。

苏宁回头看着，接过来深吸一口，翻开，从第一页飞快地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很干净，什么也没有。

陆珩好奇地注视着她的举动，看她把书从头到尾翻了三遍，表情从紧张到失望再到悲伤，不知道这本书带了什么给她。

“谢谢。”苏宁将书递给他。

陆珩顿住，看她。

“不看了？”

苏宁看着那本书，一丝不甘，但还是摇摇头：“不看了。你说得对，再看一遍也是徒劳，浪费时间。”

陆珩皱眉：“这不是我说的。”

苏宁转过身：“是我说的。”

不久，这本书到了陆珩的睡前读物里，他看了很多遍，也没看出哪里能让人一瞬间悲伤，后来才知道让她悲伤的从来不是内容。

与这本书本身毫无关系。

***

苏宁稿费到账了，不小的一笔，还没热乎，就被转走大半。

自她辞了工作有三个月没往那个账号打钱了，苏宁知道不打也没关系，可是自己不回家，连这点孝顺都做不到，那真是狼心狗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