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跟我有那样的亲密关系,还要委屈自己让我给你洗澡、洗头,你受这么大委屈委身在我身边做你不愿意的事,你每天在我身边都很受煎熬,生不如死巴不得早点甩开我,对吧……”严小刀摞在凌河之上胸膛起伏发抖,嘶哑的声音终究向身下贴合的人暴露了他钢铁躯壳包裹着的脆弱。
凌河很薄的嘴唇快速嗫嚅了片刻,眼底好似冰川融化时从罅隙里透出一道光芒,试图解释,十分想要解释什么,却最终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被小刀极为强势的压迫逼出他更为强势的叛逆和傲骨,什么也没有解释。
我怎样做人你懂就是懂,你不懂我不屑解释。
凌河仍然高昂着头,他没对任何人低过头:“我现在就巴不得赶紧被你甩开,严老板你今天够了?滚下去离我远点。”
严小刀:“……”
严小刀难受得说不下去,想到那时他沉醉在这段甜美钟情的虚幻感情里一厢情愿亲近对方的时候,每晚在浴室里强忍着欲/念碰触对方的身体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候,却恰恰是凌河最嫌弃、最不情愿、最厌恶他的时刻……假若所有的温存都是虚情假意,一切的珍惜皆是自作多情,那种彻骨的心寒,太伤他了。
……
严小刀自幼命运坎坷,大风大浪都经过,以为自己可以看破人情冷暖与世间生死,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果然最伤人就是情关。
凌河这样的冷傲要强,这样一身逆鳞从不服软毫不妥协,这人得是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忍功,才能这么长时间里纡尊降贵做小伏低,蛰伏在他身边?
如果再往前倒叙,‘云端号’那条船上又是怎么样的一场戏?假若凌河的腿根本就是好的,这人就不会毫无自保能力不得不依附与他,红磨坊剧场内的谋杀原本都不该发生,凌河就不会毫无反抗还手能力地被杀手拖入包厢,就不会被强行注射尼古丁差点挂了,也就根本不需要某个痴傻的呆子发疯似的为他做什么人工呼吸。
红磨坊的包厢内,凌河脸色呈现淡青色气若游丝地横躺在地,脖颈插着一截断针。
尼古丁注射量不多不少,恰好让这人陷入窒息危险但又不会致命,或者说,恰好需要严总危难关头英雄救美,但又让凌河的身体无伤大雅,总之死不了……那根针头又是被谁掰断的?
可惜俩黄毛杀手全都跳海穿越了,总不能是杀手自己将凶器掰断。
而伊露岛赌场之内,凌河假若没有瘸,这人根本不需假作禁/脔之态奄奄一息躺在赌桌上做人肉筹码,凌河一拍桌子就能翻身跃起,或许身形姿态比在场那一群蠢货都更矫健灵活。看这人手指功夫不弱,拳打游灏东、脚踹简铭爵、再用两根指头捏死渡边仰山都应当不在话下,还需要他严小刀挖空心思赌那些牌吗?
甚至那段惊险又美好的海上萍水相逢也是海市蜃楼。凌河无比聪明一个人,怎么会被仇家擒住?渡边仰山那老人渣是既贪婪又愚蠢,他有多少本事能抓住凌河?以渡边仰山的头脑智商,他给你凌公子提鞋都不配!
凌河,你是为了上船,就是为制造一个机会与我们这些人狭路相逢,对吗?
……
所有这一切,就是一局策划完美的攻心战。
步步为营,处处心机,攻的就是你严小刀的心。
而他对凌河无法割舍的情感,有多少就是由来于对方那副任性躯壳之下偶尔流露的脆弱无助,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欲和疼惜之情,好一个滴水穿石润物无声,让他在朝夕相处耳鬓厮磨中动了真心,让他牵肠挂肚,欲罢不能……
你到底站不站起来?
严小刀突然将凌河两条大腿掀起来,以全副分量将人压成屈分姿势。茶几上瞬间风起云涌双方陷入肢体的对垒和纠缠,撕扯开的衣物下面露出一大片诱人的蜜色胸膛,充满雄性张力的粗喘声音令门外蹲守的熊爷一双黑玻璃眼都露出惊惧,不断挠墙以排解紧张气氛,没听过这样可怕的两只公妖精掐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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