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不是豢养,是抚养。”
那声音便又说了一遍:“上神,您抚养的这个孩子没有吃晚饭,闹腾了一晚上,伤心又受惊的模样。”
上神……费郁紧紧咬住牙,不让自己因过分惊讶而呕出心脏。
回忆到这里,费郁便打住了。他依旧低着头,脑袋搁在周镜离的颈窝处,胳膊却紧紧地环着后者的腰,生怕周镜离突然就消失不见。
周镜离的目光微微下落,便看到了年轻人发旋处的伤疤。这么多年了呀,竟是一点都没有消掉痕迹。年轻人的妆容已经卸得干干净净,身上还残存着一点木系的香水味。周镜离低头,在费郁的头发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费郁怔了怔,迅速抬起头,眼眶还红着呢,却衬得目光灼灼,五官极是惊艳。
周镜离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下,道:“所以你一直在瞒着我,明明知道不是我叫的外卖,还故意逗我说要去店里吃饭,嗯?”
费郁咬了一下嘴唇:“我怕你……知道之后抹掉我的记忆什么的。”
周镜离失笑。
他也是有些大意了,几千年来没担心过什么,尤其是成为上神之后,觉得世间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根本没有留意过露马脚这件事。
他忍不住问道:“那你当初离开我,就是为了逃避这件事?”
费郁默默摇头。
车内暖气太足,他热出了汗,起身拿掉围巾,连外套也脱了,才说道:“南洲哥自杀之前,曾经留了一些东西给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周镜离的。相遇的时候,他因为车祸受了很重的伤,还亲眼看着父母在身边死去,是周镜离一直陪着他的。
那起车祸曾被大肆报导,舅舅甚至要带他上节目。他没有等伤好就从医院跑出去,是周镜离找到他的。
那时周镜离用一种平和而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感同身受这件事。你不想被人可怜,可以拒绝。你难过,可以哭。你想逃避,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他看着这个认识不久的人,第一次发现原来“出走”、“逃避”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他便做了一个心无愧疚的逃避者。
整整一年,不上学,不出门,整天在家里的各个房间晃荡,看各种电影小说,钢琴和吉他乱弹一气。周镜离在院子里打理绿植,满条街都是饭菜香的时候,便将费郁从哪个角落里拎出来,一块儿吃饭。
有亲戚肖想着费家的财产,但周镜离自称是费郁的监护人,还拿出费郁父母的遗嘱,便没人再登门了。隔了好久,南洲成了费家的第一次客人,后来便成了隔三差五过来一次的客人。
是南洲带着费郁去学校上课的。
和周镜离相比,南洲更像监护人。那会儿两个人争论了很久,南洲指责周镜离:“他还是个孩子,这么惯着,一辈子就是个废人了。”
周镜离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你们真是喜欢说‘一辈子’,小郁觉得开心,怎么过都可以的,废人还没有活着的权利了?”
南洲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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