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固执了!”陆之透连连摇头,“你已经被你所谓的情义套住了。”
陆之遥忽然苦笑一下:“姐姐何出此言?从小到大,你与兄长都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做个有情有义有担当的人。难道我做错了吗?”
陆之透闻言如鲠在喉,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发出一声感慨:“你变了!”陆之遥诧异地看向她,只听她淡淡说道:“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陆之遥深深作揖:“为赵家报仇势在必行,脱离玲珑庄实属无奈,惹姐姐姐夫生气,是我不对。如果此去夷云派我还能回来,一定向姐姐姐夫请罪,到时候任凭处置,绝无怨言。”
“不必了。”陆之透果断回绝,冷冰冰的话语不含半点感情,“你此去报仇,必然得罪夷云派。既然已经离开了玲珑庄,就断没有回头的道理。从今往后,你与玲珑庄再无瓜葛。不要再说什么请罪的傻话。不论生死,都不必回来了!”她说完,再也不看陆之遥一眼,径直离开了饭堂。
陆之遥目送她离去,在沁凉的晚风中伫立许久,最终黯然回到自己的住处。
房内没有烛火,被褥有些泛潮。陆之遥在黑暗中和衣而卧。四围越发安静,滴漏声被无限放大。时过三更,夜深人静,他躺在床上,心情无法平复。山间微风徐徐,云层缓缓流动,偶尔有月光倾泻下来,照着窗户时明时暗。窗下两株金桂正在盛开,香气渗入房内,熏得他越发清醒。眼睛早已适应周围的夜色,他环顾房中熟悉的摆设,心中百感交集。
外面传来脚步声,谨慎而短促,落地声极细极轻,像潜行猎食的狸猫,最终停在他的房门前。陆之遥下意识警觉起来,他屏息凝视,看着门上那道人影越来越浓。终于房门被缓慢推开,那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月亮又躲进了云层,夜色覆上来,屋内昏暗更甚。他的眼睛尚未完全适应,趁着黑暗朝床铺的位置悄悄挪移过来。
陆之遥先发制人,一跃而起提剑在手,纵身掠至对方跟前。那人大概没料到陆之遥居然醒着,动作一滞,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雁翎剑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但他显然不打算束手就擒,急急后退间抬手格挡雁翎的攻势。当的一声,他手中的匕首与雁翎相撞,为他争取到一线生机。但他并未退走,反而试图避开雁翎,举着匕首朝陆之遥直刺而来。
陆之遥觉得这个身影带着一股熟悉的狠劲,过完两招恍然大悟,心中疑怒交加。他不再留手,三五招内将人压制住了,雁翎再次架在对方的颈下,卸了对方的匕首。
云层渐渐变得稀薄,漏出些许月光。陆之遥看清了对方的面孔。不久以前他才放过对方一马,见人忽然出现在玲珑庄,不能不感到诧异。陆之遥手中用力,将人压得半跪在地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平冷哼一声不答话。陆之遥想起晚饭后在饭堂里看见的厨子。当时玲珑庄众人都在饭堂用晚餐,那厨子带回的碗筷和剩饭剩菜又是从何而来?他看着李平明白过来,手中紧了紧雁翎剑,逼问道:“是谁留你在玲珑庄?”
李平握紧了拳头,嘴唇紧紧抿起,就是不开口。雁翎又逼近一点。李平感到脖子上一热,刺痛随之而来,他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陆之遥冷眼打量李平。他衣着干净整齐,显然不是偷偷地躲在这里。他离开丰姚的时候受了重伤,现在却能拿着匕首刺杀陆之遥,身上的伤应是好了许多,可见他在玲珑庄得到了悉心的照顾。但厉峥夫妇并非乐善好施之人,对陆之遥和陈荪这样的自己人尚且苛刻,又怎会无缘无故善待一个可疑的陌生人?所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李平身上有利可图,要么是他们之间有交情。如今仓山七孑血洗赵家的罪行人尽皆知,李平又孤身一人无财无势,陆之遥觉得这个“利”字实在无从说起,十有八/九是后者,但他搜肠刮肚,也不记得姐姐姐夫与仓山派的人有交情。他想起李顺说血洗赵家是受孟鲲指使要嫁祸给魏其英,之前他几乎已经相信了,此时此地见了李平,他又忍不住开始怀疑。夷云派的人因为分别支持魏其英和孟鲲而分为两派,这在亓山已不是秘密。陆之达显然是魏其英那边的人,陆之透能够离开夷云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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