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僵持间,只听得院外一阵混乱,他徒弟来了?紧要关头,不敢去看。他也纹丝不动,不曾去瞧。我暗道:对方人越打越多,这可不太好。
我脚下施力,缓缓将他的掌力逼退。身体前倾,特别瞥了瞥他的手腕,衣袖在掌力鼓动下微微涨开,依稀可见他腕上一个铁环,上面嵌着细小的铁刺,若不是无意剐蹭一下,都免不了被划得皮开肉绽。
好个歹毒的老匹夫!我暗骂一句,计上心来,假意侧头看一眼,喜道:“爹爹你来啦?”
老匹夫转头的一刹,手上微松,我瞧准时机忽的撤掌,抓住他垂到肩上的黑纱一跃而起。他的掌力未曾收住,身子自然向前,而我却翻到他的身后。两个力相背,只听呲呲两声,黑纱撕裂,整个斗笠碎裂开来。
“啊……”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不止是少林僧,还有那群新进来的人。
我扔掉黑纱,稳住身一看,不禁也是一惊:好一张可怖的脸!瘦骨嶙峋,双眼岣嵝,最让人费解的是他满脸密布的黑麻子,乍看去,鬼魅一般。若是细瞧,恐怕会让人晕眩。
我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两眼,忽然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这人好像在哪见过!
他被扯破了面纱,惊诧了一瞬,但那张脸倒也表现的没什么波澜。只是身体僵在那儿,死死的盯着我。
“尊使,您没事吧?”新来的人群中传来一声十分关切的问候,老匹夫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我暗暗揉了揉手腕,接了他一掌,心里倒更放心些。论内力,他稍胜我半分。但论招式应变,我兼两派之长,又正当年少,只需周旋两三个时辰,定有胜算。想到这里,暗悔没吃早饭,折腾了一上午,再这么大开大合的打下去,肚子有些饿了。
我正打算想个辙暂停一下,忽然瞥到了刚进来那群人手里的旗番。“岭南尊主?”我喃喃念了一句,惊道:“你是寿大有?”
老匹夫也是一惊,想来他以黑纱遮面,嗓音全变,面目全非,江湖中人定然难以有人叫出他的姓名。此刻,被我一个小和尚戳破,措手不及,仓惶的躲了躲,嗓内呜呜出声,好像在说:“我不是我不是……”
始终跟着他的小童道:“你胡说什么?我们老道人仙逝多年,他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死了?不,绝不,他就是寿大有。可是寿大有的封号是‘岭南道人’,这旗番打得是‘岭南尊主’,看来我在山上这些年岭南道已经易主了。按理说,旧主必定是被新主打压下台,两人结下大仇。可这寿大有怎么会为新主卖命呢?
我一时参不透这其中关窍,再看新来的这群人。一撮撮立在山门前,骑马的几十个,走路的近百个。有的旗上打着‘关东八爷’,有的打着‘渤水洞主’,还有什么‘金陵九娘子’。乌乌泱泱,好一群乌合之众。
在这群乌合之众的衬托下,‘岭南尊主’旗下显得颇为齐整。几个服色统一的少年,青衣黄马。正中间围着一个骑白马的少年,一袭黑衣,看起来与我相仿的年纪,只是眉头皱的颇为老成。
我心念一动,“敢问这位岭南尊主,可是姓秦?”
那人一怔,“在下秦度风,请问法师名号。”
我微微一笑,并不答他的话,只道:“好名字,春风不度玉门关,没成想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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