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听了宝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忆,笑容有些顿住了,问道:“还记得那些人长什么样子吗?后来在宫里见过她们吗?”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了。”宝儿摇摇头,说道:“而且记得又怎么样啊,我又没有吃亏……”
长青哑然,见宝儿认真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抬手揉揉她的发,说起来,宝儿一直都是关系户,没进宫前靠银子,进宫之后靠姑姑,然后被靠的人成了他,他不仅不厌烦,反而,甘之如饴。
昨夜的驿站似乎已经给扬州衙门通了信,车驾在扬州府衙前还未停稳,就听外间一道喜气洋洋的声音道:“督公远道而来,本府蓬荜生辉,下官已经备下美酒佳肴,为督公接风洗尘!”
随行的青衣太监上前,毕恭毕敬掀起车帘,帘后,露出一张年轻俊美得有些过分的脸庞,里头的人没穿官服,然而那身气势却不容错认,扬州知府脸上的笑意更大了,做出点头哈腰的样子来。
长青起身出了车驾,把宝儿扶出来,宝儿的视线落在扬州知府的脸上,发觉这不是当年的知府了,她倒是没想太多,却不知道当年的江南贪墨案,连着几任扬州知府都被先帝杀了满门。
“一路颠簸,内子受不住,不知府内可有备好的房间?”长青瞥了一眼扬州知府,若非要给当地府衙一个面子,他更喜欢住在官驿,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他还好一些,宝儿明显不是很喜欢。
扬州知府连忙点头道:“回督公的话,下官早已经备好一切,请夫人安心歇息。”
宝儿确实是很累了,她睡不惯昨夜驿馆的软床,翻来覆去折腾一个晚上,又从早上颠簸到了傍晚,听到可以休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扬州富庶,当初抄没府衙时抄的大多是现成财物,已经建造好的装饰摆设只能放着,抬脚进去,处处奢华,即便只是用来待客的地方也是精致繁复,长青让松香和木棉伺候宝儿休息,在外间还留了两个机灵的太监。
知府也称太守,没什么讲究,只按各地习惯叫,扬州一贯是称知府的,扬州知府比寻常的知府要高上一个品级,却也高不到哪里去,正四品,放在京城那是官轿都不敢打肃静回避的小官儿,长青态度却不坏,由着这位新上任没两年的扬州知府前头引路。
看得出来这人为了给他接风洗尘,也是费了心思的,宴上并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菜肴精致,歌舞起兴,几个地方官员态度殷勤又不讨厌地奉承,若是寻常京官,怕是承了这个情,态度就软了。
长青对此没什么感觉,他跟着江承的时候,什么排场都见过,再不要脸的奉承也都听过,远的不说,几年前江承下江南办事的时候,当时的扬州知府给江承办了一回洗尘宴,把自家娇养了十几年的嫡长女推给喝醉的江承暖床,夜里人就被折腾没了,第二天江承都心虚,人家愣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笑得殷勤。
几轮酒后,长青正要起身,忽然就听那新任的扬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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