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说话。”
他轻轻抱住了我,一手缓缓抚摸着我的背。
“会好的,都会好的。”
少年温暖地嗓音一遍遍洗刷着我那被过度填充的大脑。我只觉得我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临睡前,少年依旧保持着恬静温和的模样——
而他的背后,却是宴君。
3
我再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房里的家具很新,还飘着一股淡淡的甲醛味道,熏得我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别动。”
温温凉凉地声音响起,我这才注意到宴君在我的身边。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支针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有一半被推进了我的体内。
我拼命挣扎起来,可被束缚住的手脚牢牢锁住了我的所有行动。宴君死死按住了我的胳膊,将最后的药剂送入后,随手将已经没有用的针管丢在了一边。
“感觉怎么样?”
宴君从一旁拖过一个凳子,唇边扬起的笑容像是用一杆标尺量过,不多不少,恰好是三十度。
“不怎么样。”
宴君的眼里飘着笑,我不耐烦地别过头去,一道光闪过了我的眼睛。
抬头,冰冷而无机质的金属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光,恰似蝎尾尖的椅背直直对着我的眉心。
我做梦也没想到过,我居然也有机会坐上这把椅子。
这把…我设计出的椅子。
专门给叛徒的椅子。
见我不肯好好答话,宴君似乎有点遗憾。他用两指碾着我的下巴,硬生生把我掰了回来。
“你看,你想出来的东西,我都帮你实现了。”
“潮生,我很想你。”
他浅灰的瞳孔里溢满了思念的味道,却只让我反胃的厉害。
就像宴君曾经评价过我愚钝至极,我也曾经评价过宴君虚伪做作。
他永远都是温柔的。哪怕是生气,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动手时,也只是将笑容扩大了些,安安静静送你去天堂。
只是不同于我对宴君的评价沉默不语,宴君听完我对他的评价后笑得前俯后仰。
我仍然记得那天他摸过我的头,亲吻着我的鼻尖,“潮生,你真是太年轻了。”
然后,带我上了他的床。
其实宴君并没有比我大很多。
我也曾问过他的年纪,他却说不出个正经数来。
“大概比你大6,7岁?”
是的,他嘴里从没有一句真话。
宴君有权有势,长得也不错。
明明是个黄金单身汉,却偏偏赖上了我。
这到底是他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
我知道自己此时的瞳孔一定有些涣散。宴君不满意我的走心,扯开了我身上的绷带,撕咬着我的伤口。
他并没有安排人给我疗伤。
为什么我会知道呢?
因为这随随便便撒点药粉,拿块绷带在伤口缠了两圈的疗伤方法,本就是宴君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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