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如今,她不能责怪珍爱冤枉她对不起她,因为是她有错在先。五年前,她选择留在珍爱,目的本来就不纯。那时,她怕找不到常轩,也怕常轩会忘了她,才义无反顾地选择在常轩的对手那里工作。
她应该想到,总有一天,常轩会卷土重来,而她,则必然会离开珍爱。
为了暗恋十年的男人放弃打拼了五年的工作,这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比大小的数学问题。这个道理,她到现在才明白。
常轩很忙,这几天更忙,但他每天总会在床上抱肖静尔一会儿。
一对男女刚刚在一起的时候,彼此都会感到新鲜。常轩也不例外,只是表现得隐晦一点罢了。
他睡觉的时候穿得很少,只有一条短裤。被他抱在怀里,肖静尔和他之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裙。他通身的热度几乎毫无阻碍地传递过来,两人肌肤相接的地方,不一会儿就是一层薄汗。
肖静尔这天半夜迷迷糊糊醒来,随手一捞,身边床单是冷的。刚到一个新环境,她没什么安全感,不觉清醒,睁大双眼,看着夜灯在天花板上虚化的、放大的花瓣图案发呆。
夜晚安静,门外的脚步声格外明显,又乱又急。
她坐起来听了一会儿,索性披上披肩,打开门走了出来。
旁边一间房间大门敞开,常轩半闭着眼,满头冷汗,右手用力捏住左手手臂,看起来十分痛苦。
一个护士模样的男的进去,熟练往他手臂上打了一针。
药水一点点推进去,常轩稍稍睁眼,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肖静尔。
他愣了几秒,便对着肖静尔没好气道:“回去。”
肖静尔站着没动。
常轩发起了脾气,“你给我回去!”
他的表情非常狰狞,肖静尔对着他一哆嗦。她后退了一步,又看了常轩一眼,便一声不吭转身往卧室走去。
重度疼痛中的人,难免脾气暴躁,缺乏耐心。而且,常轩要面子,尤其不愿被肖静尔看到他生病的窘状。这些,肖静尔心知肚明。
她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把头发吹干。从浴室走出来,那人正安静靠在沙发上。
早上七点,肖静尔过去拉开窗帘。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她拿手挡了挡,转过身,背对着窗户。
那人正把一根烟塞进嘴里,他边点火,边扭头直勾勾地瞅。女孩逆着光,胸前的形状饱满又暧昧。
他把目光移开,抽了一口烟,声音沙哑:“里面没穿?”
肖静尔没有回答,轻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问:“还疼吗?”
“不疼了。”应该是刚才的止疼针生了效,他神情和缓许多,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她的下巴,“刚才,吓着你了吧。”
肖静尔伸手轻轻帮他的左臂按摩,低头笑了。
超过十年,三千多天。她每天在心里围绕着常轩这个名字,思念、落寞、爱慕、委屈、自卑、心动,一个人这么多戏累加起来,早就练成了钢筋铁骨,金刚不坏之身。吓着了?你逗我?
清晨的光线照射进来,房间里的一切都泛着淡淡的青。常轩的脸像是素描一样,有高光,有阴影。
也许是刚刚的一场疼痛让他疲劳,也许是不想被肖静尔的身体诱惑,常轩闭上了眼,慢悠悠地抽烟,任由她细嫩的手指在他疼到麻木的手臂上撩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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