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般大小的裸岩地,堆积约五到十公斤重的石块,这类囚犯需要做的就是,把石头从左侧搬运到右侧,再从右侧搬回到左侧,以此往复,从早晨到夜晚,日复一日。”
说道这里,弗朗兹搓擦掉指上的糖霜,点敲太阳穴,说:“他们这里,有问题。有这么一句话—‘性本能的倒错,首先是身心的衰退,紧接着就是遗传上的退化。’主旨并非阉割,它将导致雅利安民族生育能力下降,但必须纠正此类行为,重复性长时间超负荷的劳作,能够有效放空大脑,确保他们无暇去思考错误的事情。”
一本正经道,弗朗兹继而笑出了声,说:“其实,无所谓的,怎么说都可以,谁又在意呢,夫人。这只是一个工作,为领取一份薪水尽些职责罢了。至于你表弟,差不多都那样吧。”
抿抿嘴,弗雷德夫人从旁侧提起一个镁铝合金箱。
“请看看这个。”
启开后,十块每块净重20盎司的金条整齐摆置其内。
“这只是三分之一,算是见面礼,事成后我将如数送达您的府邸。”
“夫人。”弗朗兹笑笑,说:“看在您的颜面,我赴此行。至于把人带出来,现在风急浪高,我还真没这个本事。”
“什么意思?”
“要等,等时机。”,弗朗兹拎起一块金条,稍掂分量,黄金色泽炫丽,百看不厌,又说:“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集中营里,有的人受冻生疮,有的人累死累活、食不果腹,而有的人却不会。”
包厢另侧传来椅腿摩擦地板的声响,弗朗兹起身作别。
闻见俩人愈渐行远,贾斯丁来到了窗扉前,透过帷帘的缝隙,见汉堡城已拂落初雪了,夹裹于细雨中,纷纷落落,一撮再又一撮,软软地攀附在窗缘。
弗雷德夫人支开一柄黑伞,护送弗朗兹进了轿车,然后呆立在原地,半晌,微偏转过伞头,贾斯丁见她点燃一根烟,凝视脚踩的落雪,悠悠地食享烟香。
“抱歉,我擅作主张,金条全部让他拿走了。毕竟他那样开口了。”
“辛苦你了弗雷德夫人。”
“挺惭愧的,我并没能做什么。不知沃尔夫冈现在怎么样了?听完弗朗兹描述,非常地担心他。”
“嗯,我也是。”
顿了顿,弗雷德夫人看看坐在围椅上,表现得异样平静的贾斯丁,说:“难以想象,作为朋友,你居然愿意为沃尔夫冈做到这一步。”
有些动容,末了贾斯丁说:“不是的,我们不仅仅是朋友。”
一九三五年夏末,昏暗的宴场,钢琴曲悠远回旋,众宾客的目光汇聚在舞台央部,贾斯丁抿下一口葡萄酒,略显孤零地站在会场边隅,费力克斯花了些时间,才确定他未认错人。
穿越近半个场地,恰巧侍者路经过,顺势抄起了一杯红酒。
“你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碰杯寒暄过后,俩人聆听演奏,一曲毕,女钢琴家在鼓掌声中起身致礼,费力克斯放落酒杯拍掌,凑近问旁侧的人:“一切顺利吗?我指沃尔夫冈,他还好吗?”
贾斯丁摇头。
费力克斯皱眉,问:“为什么?”
“弗朗兹只答应优待,并不愿意放人。”
“该死的,你给他黄金了?”
“给了两次了,他还在继续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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