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从最高处跳下来的吗?
她忍不住望向顶楼。
以往,她时常会去顶楼,因为父亲给她安排的礼仪教师就会在顶楼等她。
有时候也会去家里教她,因此,她对顶楼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说不出喜欢,也不会讨厌。
只是而今物是人非,一切的一切当披上了回忆的旧纱,滋味都将不一样。
与此同时,街道一边传来悲丧的锣鼓声。
响声震天,锣鼓轰鸣。
渐渐地近了,满目都是白服白帽,整装待发的唢呐队鼓腮着可着劲儿的吹鸣。
凄厉苍凉的唢呐仿佛乌鸦的嘶喊,痛彻心扉的挤压满整片蟹青色的天空。
丧鸣声响彻不觉,从街头的那一角陆续走来,接着迎面而来是一辆铺满鲜花的车身,应该捐送着遗骸,再然后便是紧跟的家属团。
一样是白服白帽,也有一些人穿着黑衣,拿着手绢哭哭啼啼。
其中一位女人打扮得体,身上虽然穿着暗淡的黑色应景,脸色涂抹的粉料却是五颜六色,那双哭哭啼啼的眼睛花了一半,浓墨色彩的眼影早已花的一塌糊涂,手绢一抹,顿时五颜六色好不胜收,红艳艳的口红微张,边哭边喊:“伯父啊……你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呜呜……”
她跟前还跟这个豆丁点大的小男孩,大约五六岁的年纪,根本不懂发生什么事,四处张望着。
她见状一巴掌扇过去盖在那小男孩脑门上,命令道:“快哭,听到没有,其他人看着呢!”
这一打,不论出于疼痛还是似懂非懂,小男孩满足了那妇人的念想,哇的一声哭的那个叫惨绝人寰,差点要盖过了唢呐声。
妇人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需要逢场作戏,继续挤了两滴眼泪出来,抹着手绢。
路边的黎雪呆愣愣的望着,那不是她的小姨吗?
在她的身后,还有她的表叔,阿姨们。
可这些一看就只是来做个场面而已,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她还从人群里望见了之前的股东,以及叔伯。
显而易见,这些人也不只不过不想落人口舌的把柄,前来过个场子罢了。
黎雪比谁都清楚,她更加记得,徐叔临死前告诉她,就是那些股东与叔伯共同联手,逼迫父亲,想要谋夺瓜分财产,才导致如下悲剧,导致她无家可归,无根之萍。
她心中也同时升起一种古怪,父亲明明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出事,按理说不可能到如今才出殡,可近乡情怯,她没有想那么多。
而走在当中的那群哭哭啼啼的人里面,自然有人想的更多。
其中一个就是黎氏股东之一,也算是黎雪的叔伯,自然是之前在机场围堵她却希望落空的那位——黎严。
此时他正混迹在人群里,打开手机,接着电话,方正肥厚的脸颊松弛着,眼中没有一丝悲伤,“去,把四周都给我派人监督牢了,我就不信,黎雪那女娃子能跑到哪里去,连自己父亲的葬礼不来就算了,出殡了也不来?如果有可疑人马,给我抓住!不要放过!”
话音一落,黎氏大楼附近巡视的黑衣人瞬间四散开去,一双双眼睛狼一样的探视四周。
一个个扫视过去,手中持着的黑色铁棒泛着冷冽的光华。
家属队的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哭哭啼啼装模作样了好一会儿,这才退后几步,去和自己的父亲商谈,也就是刚才下达命令的黎严:“爸,你说我们弄出这茬那贱女人会不会上钩啊?那女人可是出了名的心冷。”
“哼。”黎严眯了眯眼,“只要没有泯灭天良,我就不信她不出现,只要她出现,我就可以从她身上获取数额最大的一笔财产,到最后,我就是黎氏集团最大持有者,谁还敢忤逆我?就是另外几个老头儿也不敢对我怎样。”
“是是。”妇人冷哼了一声,道:“我早就看不惯那女人的德行了,一副看谁都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放在眼里,我要让她尝尝,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滋味!”
顿了顿,她突然笑了,分析道:“爸真是好计谋,合着那几个老头儿将葬礼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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