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望着向他冲过来的锥生一缕,景渊开口。
他轻易地挡住了锥生一缕毫无章法的攻击,漠然地看着他的弟弟泪流满面的样子。
“难看。”景渊面无表情地打击着锥生一缕:“爱上了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你很‘好’。”
“你懂什么?!”一缕无力地将衣服散落在地,然后双手紧紧抓住景渊的胸口,声音接近声嘶力竭:“他们注意的从来都是你!你是好儿子好学生,而我呢?什么也不是!我只是多余的那个你知道么!是闲大人……闲大人和我一样的寂寞啊!我只想陪着她!我想告诉所有人自己不是多余的!”
“她杀了你的父母。”景渊靠近了一缕,眸子里多出一抹暗沉:“杀的是生下你的父母。”
“我宁可自己从来没有出生!”
听了一缕吼出的话,景渊蓦地从心底升腾出一股怒气,他看着锥生一缕,声音低沉得有些可怕:“如果你锥生一缕不存在,我会很高兴。”
“我会成为最出色的猎人,因为没有人和我抢夺本属于我的东西。”
“而你……”他伸出手指轻点着一缕的肩膀:“不会有思维,不能说话、不能看见这个世界,就连怨恨……都没有资格。”
“你没办法享受父母对你的关怀,没有办法遇到绯樱闲,甚至连你本人,都是不存在的……”
“你是一缕,而我是零。”
景渊握紧了拳:“你永远都是一,而我呢?”
“你说,锥生一缕不存在……该多好,不是么?”
为什么有人连亲情都不珍惜?甚至面色平静甚至是带着快感似的看着别人杀了自己的父母?他不理解。
父母……不是给了自己生命的人么?不是应该是最亲的人么?怎么会?
真是可笑,他敬畏着的、心心念的东西,确实别人根本不屑一顾的。
景渊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而锥生一缕却无力地跪倒在地,濒临绝望。
一缕想到了,他的父母,从来都是将好东西留给他,对于零,他们却无比严厉。
夜刈师傅总是看似不屑其实很温柔地扔给他一件大衣让他披在身上,告诉他别生病。
他总认为自己很没用,自己存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余的,他总是在自怨自艾,认为自己抢了零的一切。他讨厌父母的工作,他也讨厌每次母亲抱着他时他能闻到的血腥味。所以在他看到了同样寂寞的绯樱闲时,他感觉到了自己有了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父母死了,被闲大人杀死了,而他跟着闲大人,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地方。
你看,父母杀了闲大人爱着的男子,所以遭到报应了。而且……
没有人把他当成累赘了,没有人。
“呵呵……”
一缕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颊,苦涩地笑了起来————
错的是他啊……爸爸、妈妈……都死了啊……而现在,零不要他了,闲大人也死了……
他该怎么办?谁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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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
属于玖兰枢的房间很华丽,纵使只是一个宿舍,也被布置出了独属于中世纪的低调奢靡,脚踩在猩红色的地毯上,触感柔软。
景渊走到了倚在窗边的纯血君王的身边,不顾他周围有些不稳的气息,径自开口:“你布了这么久的局,是因为玖兰李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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