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而已——”
话说一半却觉肩膀一痛,原来是东青鹤方才搭在其上的手并未拿下,此刻随着常嘉赐话出东青鹤的掌心也慢慢合拢,捏得常嘉赐变了一张脸色。
而一边青琅则觉出二人气氛有异,却又一时不知哪里不对,只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却被东青鹤抬手挥退了。
眼见常嘉赐的脸又白了两分,东青鹤终于放下了手,他问:“你想如何?”
常嘉赐的背脊依然倔强地挺着,嘴角抬了抬才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毫不退缩地说:“师父,我听说了那事,我到门内也算日久,我想出去见识见识。”
东青鹤看着坐在那里的单薄少年,宽大的外袍随风震荡,仿佛瘦得要被吹散了一般。
“不行。”东青鹤冷冷的回说。
常嘉赐想是猜到他有此一答,不急不缓地继续道:“师父在担忧什么?怕我被那凶兽害了?还是怕我随他一道一去不回了?您担心在门外看不住我,难道就不担心您不在时,门内也无人能看得住我么?亦或是您要给我再上两道禁制符?还是牵丝锁?还是直接关到后山,拿了缚妖链绑起来,会更安心些吧。”
仍旧那张纯稚温软的脸,此刻说得却是刻薄乖张的话,听得东青鹤剑眉紧紧锁了起来。
见对方仍是不言语,常嘉赐忽然站起,他眼下身高不过到东青鹤的肩膀处,仰着脖子的姿态莫名让那少年面容看着特别真挚殷切。
“师父……”常嘉赐轻轻的唤道,“我明白那东西凶悍难缠不好对付,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该亲眼去看看,更该亲手将那带来几百年苦难的祸害了断,以免它重蹈覆辙,厄难更多世人,不然……我真的不甘心,不甘心……”
常嘉赐重复了两遍,东青鹤因而自他的眼中窥到满满的晦色,像恨,也像不容动摇的坚毅。
察觉到东青鹤的犹豫,常嘉赐深吸一口气,终于再进一步,使出了杀手锏。
“我知师父心有所惑,而当下情势焦急,无暇多言,若师父能带上我,您想知道什么,无论是现在的,还是过去的,徒儿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句话果然翻覆了东青鹤的思绪,他低下头直直盯视着眼前的少年,良久紧绷的肩背松缓了下来。
“好……”
一个字当即换来了常嘉赐的甜笑,笑得云破天开,笑得天上的星辰都亮了几分。
只不过下一刻东青鹤的一句话又让他的笑容凝结在了唇边。
“青琅,”东青鹤向一旁低唤,“破戈长老已经查明天罗地网真正的归处,乃属九凝宫先辈师祖,此去鲜鱼山该是能遇上花宫主,你将那双刀也带上,我们到时一并物归原主……”
东青鹤一边说一边如曾时一样抬手轻轻的在常嘉赐的头上揉了揉,没有管掌下人一张青白的小脸一瞬沉黑如锅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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