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听到这个名字,喝到嘴里的桃汁差点没喷出来,敢情古人还有叫小三的?要放在现代还不叫人活活骂死了?
牡丹见青岚神情古怪,微觉疑惑,又补充道:“她娘改嫁了三回,就是老太太膳堂厨役王瑞的的媳妇,几个孩子都不大管的,她排行第三,因此得了名。”
以青岚对茉莉的了解,她是个无利不讨好的人。如今何姨娘风头正胜,茉莉有意巴结,每每见了她房里的大丫头,如宝珠、瑞珠等人,便曲意逢迎,而对于海棠苑里的小丫头们,则态度恶劣,动辄打骂。这小三身为三等丫头,到底有什么本事,得了茉莉的青睐呢?
青岚琢磨不透,又闲问道:“她既是杂役房的,为何常常到园子里来,莫不是她老子娘是哪房的亲戚?”
牡丹凝神想了一会儿,没得出什么结果,只能摇头道:“她老子娘原来都是南边的,只听说央了大太太的陪房,才分配到膳房里做活,到没听有什么亲戚。就是这小三儿,以前也不惯到园子里来,不知为何这几日来得愈发勤了。”
青岚点点头,觉得有些不妥,一时又想不通原因,便低声道:“下次你若再叫看到那小……小丫头到咱们园子里来,便呵斥她两句,免得耽误咱们的丫头做活,又乱嚼舌头根子。”
她废了很大的劲儿,那“小三”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终于以小丫头代替。
牡丹重重点头,她本来就看茉莉不顺眼了,偏两人都是大丫头,上头又有青岚的吩咐,只能憋着口气,这会儿正好借小三儿的事儿斥她一番,口中道:“外头的丫头,原就不该到园子里来的,都是主子仁慈,惯坏了这些小蹄子们!”
青岚看着她义正言辞的样子,暗笑摇头。规矩下人,不过是晓之以理,诱之以利,利诱则易,明理且难,而牡丹处处身正言直,还真是知情明理的典范。
牡丹得了青岚授意,这几日,也常在园子里晃悠,见有人找那些三等丫头们闲嗑牙,便出来训斥一番。虽没明说茉莉,她也不免没脸,明里暗里也抢白了几句。牡丹到也聪明,唯等到徐妈妈在场时,才将这些丫头们偷懒不做活,跟外园子丫头们说闲话的说提点一遍,茉莉自不敢说什么了。
☆、挑唆
半个月后,正值冬至,天气愈发寒冷,海棠苑的弯月池已结了厚厚的冰。小丫头们便也很少出门,每日里除了洒扫,浆洗,服侍主子,闲时便在左右两个耳房里围坐一圈,跟牡丹、蔷薇、百合几个大丫头学习绣香囊,打络子。
宋氏到底是熬不住了,也不知跟外头哪个婆子弄来一双“冰鞋”。这种冰鞋类似于现在的“冰刀”,下头是纯铁打磨的两分厚的薄片,上头嵌着木屐,以八条交错的四股麻花棉绳绑在脚上,穿上后可在冰面行走,健步如飞。
宋氏吩咐小丫头将海棠苑的门关得死死的,自己在园里胡闹,徐妈妈大惊,顾不得穿棉褙就出门喊道:“太太快下来,这刚过了冬至,湖面恐还未冻实,若跌进湖里可是顽的?”
宋氏围着一件红色羽纱面滚金边的银鼠袄,头上戴着浅棕色两寸宽金貂绒昭君帽,脸颊冻得通红,一面在冰面上转圈,一面笑道:“怕什么?你还不知道我的水性?即便真掉进去,不过几个猛子就上来了。”
青岚瞠目结舌,只见外头那个红色身影越转越快,最后竟变成了一道幻影,这老娘还真是个全才,放到现代非得个奥林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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