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浮祝当时就怕啊,怕那条绕了自己那么多心事的布太沉了,一不下心把常欢坠下来怎么办。
江墨叹了口气,将伞撑到他头顶上。
可过了会儿江墨就默默收了伞,同他一起淋雨了。
有时候一个男人的眼泪太难涌出来了,涌出来能好受些。
男人有时候也是想哭的,是吧。
但这玩意一听起来就太矫情了,所以他们大多时候都不大愿哭。
江墨同他静默的立了能有小半晌,被雨扫的都快睁不开眼了,可侧了头去,仍旧是温浮祝睁的大大的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城墙上那个飘摇的身影。
「你说他万一掉下来怎么办呢,」温浮祝察觉到江墨关心的眼神,当先玩笑纾解气氛道,「我还能二次把他扎城墙上吗。」
江墨也笑,笑了半晌又道,「温浮祝,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温浮祝又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仍旧没能压下嗓子里的哭腔,「江墨,你怎么就没拿住呢。」
语毕又难受的很,再度恶狠狠开口,「我那天夜里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让你握住了你的枪。剑被人震飞就算了,枪还拿不住。」
江墨也叹了口气,同他一起仰望着城墙上正被雨水一遍遍拍打的谢常欢,心说你倒好,到底是承了身边这人一句欢喜,可落到了自己这儿,二十多年前是出气筒一只,现在不过是变成了加大号的出气筒。
「是是是,怪我。」江墨又无奈的看了眼温浮祝,看着这人忽然又涌现当初如小孩子一般的表情,便也知道,他是难受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温浮祝他太冷静了,他何时有哭过?
没有的,芷烟死的时候他都一滴泪没掉,除了拿到情报那一瞬,客客气气和和善善的同他道,「这样吧,我看我们还是攻打陲风好了。」
多么平常的一个语气,多么平常的一个举动。
尔后,等不来善始善终,便只能等到有始无终。
顾生现在也气,心说他一看不住江墨这人就也出去犯傻了。
温浮祝他就不配是个谋客,意气用事便算了,江墨现在连脑子也没了,他那个内伤严重,是能出去淋雨的吗?
万一季子佛有二次攻打过来的打算,他俩是都打算躺了让自己去前线吗?
算了算了大家一起死干净了好不好!
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让他省省心!
还有夫子……夫,父亲……真是……如今想来自己小时候受到的那些特殊待遇都不是真正的特殊,到底是有偏爱所致,包括自己能远走高飞……
也真是亏他瞒了这么多年,如此沉得住气,直到战期前一天才找了温浮祝他们说清楚。
顾生也解释了刺青是在无涯山上被起哄刺得,彼时行酒令,他本是不想去掺和的,毕竟他好像一直没起到太多作用,那姑娘身上的怪病症他一直治不好,本也就以为是个寻常山头寻常清修的人家,却没想到,他当然治不好了,他这边刚解开一点,那边她自己的丈夫就又给她毒回去了,体内慢性余毒存了近三年,顾生也没立时察觉的出来,谁曾料想这一场算计是从十多年前就开始,唐锋从那时候便知道了顾生的身份——请顾生的真正目的,便是留住他,熟悉他,然后在他身上到底是留下一个『明记』,让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有个甚么东西,但是被问起来,竟然又是无关紧要的大家起哄弄上去的。
一群大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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