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威胁信上又没写谁的名字,哪知道是不是他,万一被人拿错了呢?”
这下所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男人举手,一脸无辜:“哎,哎,我只是感叹一下。”
霍廷琛沉声:“我们办案,还请您回避。”
程野无奈:“好好。”
“等等。”
许瞳反复思考他的那句话,猛地站起来:“别走!”
这下人都看着她了。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清了清嗓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过来。”
许瞳把程野带着走出很远一截,直到听不见刑峰的说话声才转头,差点撞上了男人的胸口。
她反应很快地后退半步:“你还知道什么?”
程野眼神这下是真的透着疑惑了:“我什么还知道什么?”
“威胁信,还有周竞驰的死。”
程野看着她,最后无奈叹了口气:“我还真不知道。刚才那句也只是我的揣测,但仔细想或许也有几分可能。”
许瞳仰头,觉得这样看他会很没气势,再后退两步才开口:“什么可能?”
“你想啊,”程野偏生又走近,近到能感觉到他胸口传来的炙热:“假如封信原本是周竞驰的,只是阴差阳错去了周浦正那里?而凶手将计就计,让我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周浦正身上,从而轻易对周竞驰下手?”
许瞳愣住,反复回味之后眯起湖泊色的眼。
因为她想起医院门口周竞驰的话。
——“只是受刺激,不是别的引起的?”
她之前觉得周竞驰说这句话的目的,是想周老先生出事,继而才想是否周老先生出事了,他就能继承他身后的巨额遗产。可现在转念一想,如果那封信是周竞驰先收到,再转给周浦正的呢?
这句话的理解又会不同。
他在纠结,纠结给他的威胁被加在了父亲身上,给他的伤害也会加给这个老人,所以才急切地想要寻求“是不是别的引起身体不适”这个答案。
虽然越想越有道理,但终究只是揣测。
许瞳垂眼:“现在你也看到了,人命关天。不管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但凡是跟案件破获有关的,你都必须告诉我。”
程野挑眉:“我可是良民,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否则……怎么体现警民鱼水情呢。”
不知为何,“鱼水”两字被他咬得格外正,许瞳下意识就想到了跟“鱼水”相关的另一个词组,有些恼羞成怒地转身。
男人笑得敞怀,可下一秒侧耳,捂着自己的表盖,仿佛在听什么。
“你听。”
许瞳停在那里,下意识屏住呼吸。
听,她也听到了。
咔嚓,咔嚓,像是指针走表盘的声响。
许瞳没有表,程野手里那只的声音被盖住之后,某一处的声音格外清晰。
两人打着手机灯光在湖畔草地中仔细寻找,很快,找到了一抹银亮。
一只手表半掩在草丛之中。
许瞳小心翼翼地用手套包起它,放眼前仔细看。
是了,真的是周竞驰的手表。表带被外力扯断,看来是有过一番拉扯,表盘也摔出了裂纹。
许瞳意识到,脚下的这片土地很有可能就是周竞驰遇害的,第一现场。
沙沙。
树丛摩挲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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