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屏幕上就亮起了贺相尧的名字,赵羽丰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把手机压到枕头下面。
对面锲而不舍,一次不通,打第二次,二次不通,打第三次,手机响了二十多分钟,赵羽丰终于忍不住接了,默念:我是因为嫌烦才接的,不是想他了,我一点也不想。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静默了许久,互相听着对方的呼吸声,赵羽丰沉不住气:“有话快说,没话我就挂了。”
“我想你。”
我也想你啊,赵羽丰在心中轻轻的答,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明明是贺相尧不清不楚的把他吊着,脚踏两只船,现在反倒委屈上了。
“听我解释好不好?”分开这段时间贺相尧想了很多,他和小模特的感情没什么问题,毛病就出在刘哲身上,他无法把自己那些癫狂的念头说出口,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说辞,但总觉得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个人说。
赵羽丰眼泪掉到枕头上,砸湿了一小块布料:“说吧。”
屋内落针可闻。
内心的惶恐,翻腾的恶念,分离的愤怒纷至沓来通通化作此时的沉默,贺相尧如噎在喉,他能说什么,说他想把人锁起来藏到笼子里,说他稀里糊涂乱出昏招。
“没什么好说的吧”,赵羽丰把脸埋到枕头上,压抑着声音哭了好一阵才重新拿起手机:“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
“我不”,贺相尧这时不当锯嘴葫芦了:“等我,我马上来找你。”
看着儿子扯掉输液针急匆匆的跑出去,贺母几乎以为自己成了一个恶婆婆,上次她一时被弄懵了,没反应过来,事后越发觉得不对劲,小哲作为“正室”显得太镇定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事情就越想越违和,偏偏她儿子还闷得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什么都问不出来,她又是好奇又是着急,心里猫抓似的。
贺相尧这次学乖了没有打出租,自己开着车过去了,赵羽丰一直在窗边守着,看见熟悉的车开过来,立马收敛表情躺回床上。
贺相尧把车停到路边,撑着窗户翻进去,看着隆起的那团被子心软得像是要化开,扑过去紧紧把人抱着。
赵羽丰浑身一僵:“怎么进来的?”
“翻窗。”
“不要命了?这么高也不怕摔下去。”
“你没给我留门嘛”,贺相尧用鼻尖抵着小模特的发顶磨蹭,想亲又不敢亲,怕把人惹生气了挨打:“没事儿,我不怕摔。”
男人身上有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赵羽丰心疼:“病好没?”
贺相尧趁机卖惨:“没,还烧着,你看我的手背,都快被针眼扎满了。”
男人的手臂上满是输液针留下的淤青,旧伤还未消退,新伤又出来,简直惨不忍睹,最新一个针孔甚至还隐隐往外冒着血珠。
赵羽丰眼睛都红了,摸也不敢摸,还是嘴硬道:“有病就回医院,和我说了又不管用。”
“我的病医生治不了”,贺相尧收紧手臂,凑到小模特耳边答道:“只有你才能治。”
赵羽丰整个人都因为这句话慌乱起来:“你……你……”
贺相尧掰着小模特的肩膀把人转过来,和他面对面,指着自己的胸口道:“你走了,我的心都不会跳了。”
“哥,我钥匙忘带了”,付南在楼下扯着嗓子大喊:“帮忙开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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