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马上就看到白莹珏出手偷袭江寒青,并和江家武士动起手来。
害怕只方闹出人命来,孙翔鹤忙转身下楼去叫来一批手下准备出面干预。
但是带着人回到楼上的孙翔鹤立刻观察出白莹珏并不像存心闹事的样子,反倒像是在嬉戏一样。因此他不但不出面,反而制止了试图冲上去的手下众人。他自己就混在人群中旁观起来。
看了一会儿,孙翔鹤就看出那个女人固然是武功深不可测,跟她动手的那几个武士也个个都是一流好手,人手敏捷,武艺娴熟。两方的势力都是常人所根本不敢想象的,当然也是他这种僻居小城的人在梦力都惹不起的。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草率叫人出手,否则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当后来风云突变,白莹珏显露神功,准备收拾金南的时候,孙翔鹤看得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想不到天下居然有如此武功高强之辈,喜的是金南二人此番命不久矣,自己的心腹大患从此可以彻底消除,担惊受怕的日子将会一去不复返了。
等到白莹珏放走金南,和江寒青回入房中之后,孙翔鹤虽然十分失望,却也别无办法,惟有回房休息。不过看过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之后,孙翔鹤又如何能够平静入睡。
在床上辗转反侧之中,孙翔鹤猛然想起,适才自己似乎听到那个年青公子样的人叫过那个武功高强的女人不要放走金南二人。当时好像听那个人说道:“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立刻将他们铲除掉!”
这个公子哥最先应该是没有任何要杀掉对方的意思,否则他大可在偷窥金南二人的那个时候就动手了。而在他要求那个女人除掉金南二人之前,刚刚有人提到过金南是定国公家族的人。难道他是知道对方是定国公家族的人之后,才动的杀机?
孙翔鹤又想起江寒青在说出这番话之前,还出声问过那个混血女子是不是叫王美云。莫非这个自己一直查不出来历的混血女人也是定国公家族的人,而且还是王姓的直系家人?而现在回想起来,当那个女人听到对方的问话时,表现出来的是一种绝对的慌张。看来那个男人一定是确定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是王家的某人后,才会突然发问试探其反应的;而试探的结果,显然那个混血女人的身份正是他所猜测到的,因而那个男人也就动了杀机。
孙翔鹤明白,照这样看来那个混血女人十之八九是王家的直系成员。
想到这里他的身上立刻冒出了冷汗,自己和定国公家的直系成员周旋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被害死,真的是奇迹!不过深埋在心里的对于王家的痛恨,也再次又涌上了心头。他永远忘不掉,如果不是得罪了王家的人,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气愤而终。
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起来的情绪,孙翔鹤想:在知道对方的背景之后,那个公子哥儿反而表现出强烈的要除掉对方的企图,难道他跟定国公家族有一定过节?
而敢跟定国公家族作对,他拥有怎样的背景呢?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那个蒙面女人武功如此高强,居然也跟他好像有很深渊源,他的背后到底是什么势力在撑腰呢?
一连串的疑问产生,让他觉察到江寒青的来历一点也不简单。左思右想,他都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跟定国公家族有着什么仇恨,而隐藏在他背后的势力也多半不会比定国公家族逊色多少。
虽然他觉得江寒青偷看别人房事的行为,实在说不上光明正大,但是想到如果对方能够帮助自己对付可以说是害死自己父亲的仇家,那些许不道德行为又算得了什么呢?
经过深思熟虑,他下定决心第二天一定要跟江寒青好好谈谈,希望探一探对方的底。所以这天早上起来,估计江寒青差不多起床了,孙翔鹤便派人去请江寒青了。
江寒青听着孙翔鹤叙说他自己的生平故事,心里暗暗佩服孙翔鹤的本事。等到孙翔鹤说完,他微微一笑道:“先生真是高看在下了!在下其实有什么背景可言?手底下这几个弟兄都是父辈留下的,说到武功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要说多强我看倒也未必,先生太抬举他们了。这位夫人,原是在下母亲的好友,从小看着在下长大的前辈,跟在下并无任何统属关系。呵呵!”
笑了笑,江寒青接着道:“至于先生刚才认为,我昨晚之所以触动杀机,是因为知道了对方是定国公家族的人。这更是先生误会了!先生想想,定国公权倾天下,谁人敢动其老虎之须?在下家里虽也算是所在的地方大户,但是跟帝国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来说,却实在是算不了什么,更别提得罪王家了。
“先生所提到那个混血女子,虽然名字叫做王美云,与王家同姓,其实与定国公王家毫无关联。此女原是在下家乡的一个艺妓。在下前几年在家求学之时,有一个同窗好友,迷恋于此婢,对她有求必应,养于家中。谁知这个王姓贱人最后却受了收买,与我那同窗的仇人串通,诬告他杀伤人命,害得他家破人亡。这个贱人知道我等一干朋友要找她报仇,连夜拿了人家给的脏钱,逃离了家乡。我多年未曾听闻她的消息,已经渐渐淡忘此事,因而开始还未曾注意到她。后来突然想起这件多年前的往事,方才想起她的来历,但是也不敢十分肯定,因而便出声试探。看她一脸惊惶,方才肯定正是那个贱婢!想起当年好友所受陷害之惨,不由义愤填膺,想要杀掉她和那个叫什么金南的奸夫为我好友报仇,也忘了那个金南有定国公王家撑腰!后来正在担心呢!唉!没想到却让孙先生误会了!实在是惶恐!惶恐啊!”
在江寒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孙翔鹤一直在旁边不发一言,只是微笑听着。
直到最后才道:“公子既然说不是,那就不是了!呵呵,是在下多心了!抱歉!”
江寒青又跟他拉扯了几句,试探道:“孙先生,在下这里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孙翔鹤笑道:“公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江寒青道:“在下原以为那个金南受了如此大的羞辱,加上他又有王家撑腰,昨晚定要前来报复,谁知担心了一夜却没有任何动静。刚才听了先生所说的话,才想到是不是因为先生平素威名强盛,对方不敢轻触虎威?”
孙翔鹤摇了摇头苦笑道:“虎威?呵呵,在下苦苦支撑一家小店,有什么虎威可言?虽然平时兄弟爱用兵家之学督勒部众,拥有一定的自卫之力,王家的人因而也不愿轻易招惹我,但是并不是他们畏惧于我啊!其实昨晚我也怕出事,还特意加强了店里的防备,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王家昨晚没有采取行动,据我所知,可能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的力量不足。他们的主要人手都在前一段时间因为邱特人的入侵而撤走了。昨天跟着金南二人回城的人只有十七、八人而已,如何是公子一方的对手?我估计,他们昨晚没有什么动作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估计自己力量不足,等他们这两天将人手调集足了,就难说了!这次也还算了,帝国东征大军很快就会到达三岔口,到时候肯定会全城戒严,王家自然也难有动作。可是大军离开以后的日子就难说了!”
孙翔鹤说完,又摇了摇头,同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忧愁之色。
江寒青自然知道孙翔鹤是在担心王家这回如果积聚起足够的力量,可能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苦心经营的客栈给一举铲除。
江寒青微微一笑,装模作样地安慰了他两句,说了一通对方受此重挫必定不敢卷土重来一类的空话。
孙翔鹤见江寒青这个样子,知道对方不愿意帮助自己解决三岔口此地的王家势力,只好作罢。
而江寒青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径自和孙翔鹤天南地北地胡扯起来。他想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像他自己所吹的那样,有那么大的本事。这一来,却正投孙翔鹤所好,立刻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兴高采烈地和江寒青聊了起来。
在谈话中,江寒青渐渐发现,这个寂寂无名隐居于市的客栈老板刚才所说的话确实不是自吹自擂。所谓经国治世之才,实在就是说的他这种人。此人胸中可谓包罗万象,天文地理,行军治国,几可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以江寒青之能,此刻也是感觉相逢恨晚,在旁边听得是频频点头,听到精妙处更是一副俯首受教的姿态。而白莹珏虽然专心武学,对军国大事一向不感兴趣,此刻在旁边听孙翔鹤畅谈天下大事,头头是道,条理清楚,不由得也是频频点头,暗暗心服此人胸中才学。
孙翔鹤虽然满腹经纶,但隐居小城,身边全是碌碌小人,一向只能孤芳自赏。此刻终于找到一个知音,能够与之高谈阔论,不用再担心会有对牛弹琴之虞,心中甚为高兴。而江寒青听到他的精妙分析时,不断在旁边击节赞叹,让孙翔鹤更是兴奋不已。
江寒青此时心里已经完全信服了孙翔鹤的才能。他打定主意要将这个怀才未遇的客栈老板收为己用,如此人才浪费了实在可惜,而如果掉入其他势力手中,更是会悔之莫及。
思忖了一会儿,江寒青觉得首先应该从取得对方彻底的信任下手,而要取得对方的信任,最重要的就是要让对方觉得自己对他无所隐瞒,包括自己的真实身份。
思索既定,江寒青便开口道:“孙先生,我们聊了这么久。我还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孙翔鹤想不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愣了一下,笑道:“呵呵!公子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自然有自己的用意。我虽然心里是想知道,却也不会多问。”
江寒青呵呵笑了几声,赧然道:“先生过虑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用意,只不过小子远离家乡,身处险地,自然要谨慎一点。但是如果现在还不跟先生说实话,那就是太对不起先生了!”
孙翔鹤呵呵笑道:“公子何需如此?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小名姓,实在是无关紧要!”
江寒青摇了摇头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始终不会说出。但是对着先生这种聪明人,我如果还不说出来,我就是自作聪明了。呵呵!”
孙翔鹤笑了笑,没有做声。
江寒青径自道:“孙先生,实不相瞒!我名叫江寒青,当今镇国公家族少主是也!”
孙翔鹤大吃一惊,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道:“原来是江少主,小人失敬了!失敬!”
江寒青忙抢过去扶住他道:“孙先生,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孙翔鹤缓缓站起身子道:“我先前猜测公子是一般世家大族的子弟,觉得公子不愿向小人透露身份有欠爽直。唉!现在想来实在是……唉!想不到公子居然是镇国公家族少主!少主远离京城,处此险地,自然应当十分谨慎,万万不能将身份告诉小人的呀!为何此刻?唉!小人真是惭愧!唉!”
江寒青道:“先生何出此言?先生天下之良才,我结识还来不及,为何要自隐身份,欲盖弥彰?”
孙翔鹤这才释然,点了点头感叹道:“想不到少主如此抬举小人!唉!小人如何敢当啊!”
顿了顿,孙翔鹤突然说道:“少主在此兵荒马乱的时节,亲身犯险东行,莫非是要去邱特?”
江寒青这时目瞪口呆,如见天人一般地看着他,良久方才道:“先生真神人也!”
白莹珏在旁边也吃惊道:“先生,您是怎么猜到的?”
孙翔鹤微微一笑,缓缓道:“小人虽然是一碌碌市井小民,却也斗胆常常关心天下大事。四大国公家族,为求突破,数百年来一直是拼尽全力寻找机会!其间不知有多少努力,只不过不为外人所知而已。但是由于帝国势力一直如日中天,历代皇帝虽偶有平庸者,却也算不上昏君,所以四大家族一直未能稍有寸功。而今时移境迁,帝国内部早已是矛盾重重,四大家族蓄势待发,天下形势混沌难明,明智之士莫不知大变将至,纷纷避世静观。当此之刻,邱特蛮夷入侵我大夏上国,居然能破地千里,如入无人之境。帝国败象,于今已现。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以邱特小小蛮国,又怎能攻灭我大夏帝国?其势虽猛,终将渐受阻滞,力竭难行!如其见事明白,早日撤军,还有望保命;否则全军覆灭之危,迫在眉睫。小人也是因为这样思量,方才有信心暂留此城,以观其变。此际观之,邱特女皇果然名不虚传!当此大胜之时,尚能保持头脑之清醒,看出己方之不足,主动撤退,非常人之所能也!”
江寒青听到这里,频频点头。
孙翔鹤又道:“听说帝国远征大军不日即到三岔口,此后必将一路东行,收复失地,直捣敌境。目前看来,以帝国军队的庞大军力,加上传统的战斗力,邱特蛮族军队想要战胜帝国大军实在是希望渺茫。如果帝国军队获此胜仗,皇帝的威望将登峰造极,而皇族的势力也必将再趋高峰。在这样的情况,皇帝一定会试图消除掉几百年来让历代皇帝都寝食难安的四大国公家族,铲除封建割据的隐患。倘若此事真的发生,四大家族其势危矣!以小人之愚笨,尚能见此形势。四大国公家族良臣谋士,层出不穷,怎么会不能见此呢?而今,少主率众多武士,抢在帝国大军之前,亲身犯险东行。依小人看来,少主此去自然是去襄助邱特人打败帝国远征军队,挫皇帝之威风,保家族之安乐,除此之外实无他事值得少主犯此奇险了!”
江寒青听了他的这番话,更加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知高层内幕,却仍能将天下形势看得如此清楚者,实在是奇才啊!
事已至此,江寒青也就不再隐瞒,将自己此行的打算倾盆倒出,告诉了孙翔鹤,同时表达了对他的招揽之意。
孙翔鹤听完,犹豫道:“少主对我孙某人如此推心置腹,小人实在是感激涕零!不过……”
江寒青一看他这个样子,就明白了他是在担心自己强拉他入伙。江寒青知道这种足智多谋之士,做事情一定会前瞻后顾,思量清楚,以确保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想要对方为自己办事,绝不是自己空口白话、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动的,关键还是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能力,让他觉得跟着你能够有出头之日,才会投靠于你。
江寒青当下也不见怪,微笑道:“先生不必多虑!江某人这次远行邱特,生死未卜,自然也不会对先生多有要求。如果江某人侥幸从邱特活着回来,到时候再和先生秉烛夜谈吧!”
孙翔鹤一脸愧色,正待说些什么,却又听江寒青说道:“我本来准备今天上午和莹姨在城里逛一逛,看一看城里的形势的。现在看来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嘿嘿!等我们留着命回来,只需向先生这么一个土生土长的三岔口人问一下,不就全都知道了吗?呵呵!待会儿用过午饭,我们就要往东出发了。不然帝国军队就要赶上来了。呵呵!”
孙翔鹤连忙道:“公子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马到功成,胜利回来的!”
江寒青多谢了一声,想了一想,自己何不利用孙翔鹤先应付着王家在这里的势力?便向孙翔鹤说起王美云的真实身份来,提醒他以后一定要小心这个女人。
孙翔鹤听到王美云原来在王家的地位如此重要,心里暗暗吃惊,同时立刻明白了江寒青刚才所说想要看一看城里的形势的意思。踏对方刚才向自己说出了那么多秘密,自己好歹也应该表一下态啊!急忙道:“江少主,您放心!我自会小心应付王美云这贱婢的!至于这城里的形势,等少主回来,我自会全盘相告,我手下的人自然也会为少主所用的,定会让少主在三岔口这个地方踏下自己的一只脚来。”
面对如此聪明、一点就透的家伙,江寒青也不由感叹自己幸运,这种家伙如果被其他家族的人找到,自己一方可就亏大了。
江寒青又问到如果在他走后,王家那一方大举前来袭击客栈怎么对付的事情。
孙翔鹤凝神想了一想道:“少主不必担心。等你走后不久,我估计大军也该到了。为了保证沿线补给的安全,三岔口此等要地,帝国军队定会有军队留守。我想王家再怎么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军队眼皮下大动干戈。至于偷偷摸摸、小打小闹的事情,我可不怕他!等到江少主成功回来,我们自然可以积聚力量,一举消除王家在三岔口的所有影响力!”
江寒青听了深以为然,也就不再多问,转口跟孙翔鹤聊起了家常。通过这样的举动来进一步热络和孙翔鹤的感情。
不一会已时至正午,孙翔鹤忙请江寒青和白莹珏一起用饭。
饭桌上孙翔鹤吞吞吐吐地提到,其实通过刚才的谈话,他也对江寒青有了一定的了解,对江寒青的能力也很是钦佩。不过现在还是为家小拖累,无法脱身。
只要江寒青这次能够帮助邱特人打败帝国军队,造成一定的乱势;而他又安顿好了家人,无论如何一定会全力跟随江寒青的左右,为他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江寒青听了他的话,自然十分高兴。江寒青知道孙翔鹤实际上已经是看中了自己,想要投靠自己了,只是谨慎的他最后还需要证实一下自己的能力,这次邱特之行,就成了孙翔鹤考察自己的一个机会。如果自己能够成功,孙翔鹤就能够断定自己的能力足以争霸天下,那时他就会毫不迟疑地加入自己的阵营。否则自然一切免谈,孙自会继续躲在这里当他的土财主,等待下一次机会再图发展。不管怎么说,他有了投靠自己的意图,剩下的就靠自己的努力了。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江寒青此时仿佛已经看到孙翔鹤成为自己手下股肱之臣的样子了。
在这种只方都对未来充满了期盼的气氛下,一顿午餐很快就愉快地结束了。
用过午饭,稍作休息,江寒青便率着手下众人连同白莹珏,告别了这次东行的意外收获——孙翔鹤,向东而去。背后留下的是孙翔鹤充满希望的热切目光。
他发自内心地希望江寒青,这个他自己刚刚找到的未来的明主,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真正地展露自己埋没多年的才华了。
走出三岔口低矮的城门,面前是一条笔直的官道,伸向地平线尽头的东方。
官道的两侧是起伏的丘陵,高高低低,千百年来就这样冷冷注视着人类的沧桑变化。
这条官道绵延下去,将越过帝国东部广大的领土,直通蛮荒的邱特国。一个月前,邱特骑兵就是沿着这条官道,长驱直入,深入帝国境内的。而此刻,邱特军队却又正在前方顺着这条路向东缓缓撤退着。当然,不久就要到达三岔口的帝国远征军也将沿着这条道追击下去。
在未来的日子里,帝国和邱特国的战争将不可避免地主要在这条官道沿线进行。这条官道,昔日本是东西交流的繁华线路,此刻却已经成为了一条死路,一条充斥着血与火的道路。
前方将是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自己呢?江寒青策马奔驰着队伍的前头,看着前面的慢慢长路,心里是思绪万千。
在他的旁边是刚加入队伍的白莹珏——也是未来一段时间他要全力征服的对象。此刻这个可怜的女人正兴奋地策马而行,第一次跟随这么大一群人远行,而任务又是那么的危险,这个久居深山孤独女人怎么能够不兴奋呢?
侧头看了看一脸兴奋表情的白莹珏,江寒青明白,如果真的要想收服这个脾气古怪,性格高傲的女人,自己还要付出许多心血才行啊!有了这样一个目标,下面的行程应该不会太无聊吧。
忽然他又想到那个久闻其名的邱特蛮子的女皇——寒月雪,她此刻在干什么呢?她长得是什么样?是像所有的邱特蛮子一样丑陋龌龊吗?
一阵风吹过,刮起一阵沙尘,遮盖了众人骑马奔驰的身影,一切都变得像未来一样扑朔迷离起来……
第三集
寒月雪仍然像往常一样戴着那个面具,独自一人坐在营帐中,查看着各地传来的军情急报。在大军来路的东面,已经有当地老百姓组织的义军开始袭击邱特军队的补给线了,虽然邱特军队仍能牢牢控制着这条军队的命脉,但是寒月雪知道如果再迁延时日,当各地的夏国军民组织起来群起行动的时候,邱特国的远征军就危险了。将手中的奏章掷在桌上,寒月雪活动了一下快要僵硬的颈项,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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