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尿炕子,那狗可是三哥打赏给她的。
楚邹便不自禁驻足下来,斜眼静默地睨着她看。她现在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朋友,除了当差,便会在宫墙下玩儿。但这三丈宫墙内她还能从哪儿找到朋友,那对双胞胎兄弟,他们叫她站在树底下,用竹竿挑着树上的果子叫她站在下面接,她接不准,一个错神果子掉下来,就正正砸在了她的脑门子上。那兄弟二个互相挤眉弄眼,咧嘴嘁嘁地笑,她自己还乐在其中,捡起果子擦擦就咬一口。还叫她半蹲着扮作山羊,那八]九岁的半大太监压着她的小脊背跳过来又跳过去,轮到她跳了,因为长得太矮,攀了半天攀不上,又只得作罢。为了结交小玩伴,她也是够了。
他这样倨傲地睨着她,小麟子本来假装看不见,睨久了只好窘迫地站起来:“奴才给太子爷请安。”
楚邹冷蔑地扬着下颌:“你如今除了当差,其余就不准备要你的主子了?和三哥好?”
小麟子不答,脚尖儿蠕着地板:“是太子爷先不要奴才的。”
嗓音里带着点委屈,楚邹对她没有抵抗力,他被她拥护和崇拜惯了,忽然不理睬自己,那种反差是叫他不落意的。
楚邹龇牙:“你再说一句我就真不要你了。”
他已经很久未曾正经开口与人说过话了,嗓音里带着一丝涩哑。宫里的人都传说皇后离世后太子性情大变,父皇并未吭声,他便也懒于去解释。忽而这样对她说话,是别扭的。
冬天的窗户关得严实,澡盆里的蒸汽熏得满屋子云里雾里,他就喜欢把自己沉浸在这样看不清的朦胧中,叫小麟子隔着盆儿蹲在他身边给他洗澡。
没有理由的,从四岁那年开始,就喜欢她软绵绵的手脚在他的身体上来去。这种又痒又带着一点痛的感觉是享受的,亦是陶醉于一种放空的自我折磨。
那水温润,小麟子趴着桶沿,白皙小手儿在他的胸前脊后抚着搓着,雾气把她的小脸蛋熏得粉扑扑的,此时的楚邹才是最放松的。思绪在放空中飞扬,在孙皇后去世的前半年里,楚邹总是时时忍不住就想起她,想她初进宫时的鲜活娇俏,想她生产时强抑住的喊叫,还有与父皇从前的恩爱、后来闹翻又和好的那些沙沙动静,最后见不到一面说走就走了。
他便在心中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怼,只是隐藏得甚深,连怨怼的对象也不知该是谁人。继而对红男绿女之间的那些事儿,便产生了天然的厌恶。都是造孽。
后来时间久了,情愫便压抑,渐渐地就很少再刻意想起来。
少年身量修颀,微闭着坚毅的眼眸,连洗澡也是那样的装死折磨人,累得小麟子气喘吁吁。那只鸟儿时而会在水中动一动,小麟子便会忍不住好奇。自从那回见过宋玉柔的之后,她尿尿的时候已经看了好几回自己那里,和小顺子的不一样,和太子爷他们的也不一样。她便会趁楚邹半寐的时候悄悄在水中捏捏它,想看看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捏了是没反应的,又胆大地用一点力,楚邹这时候就会皱起眉头,轻启薄唇喝住她:“别动,捏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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