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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脸上的笑，心里多少有些刺痛。

“可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殊原。”她唤了他一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还想娶我吗？”

宋殊原怔了一下，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确定她问的确实是那个问题。

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他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郑重道：“想！”

“即使我跟别的男人正儿八经成过亲，即使下一刻我就奔赴黄泉，你还想吗？”

“想！”这一次，他回答得没有半分犹豫。

沈觅的脸上依旧笑意很深，却有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她从未有一刻，这样开心，又这样难过。

“殊原，我该尊重体贴你爹娘的，可是这一刻，就这一件事，我不想考虑他们。你娶我吧，现在。我怕再迟一些就得一个人上黄泉路了，我不想时候做孤魂野鬼，连个可以安身的地方都没有。”

“不会的。”宋殊原一把又把她拉到怀里，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扣，闷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他取下沈觅脑袋上松松插着的发簪，用手指顺着她有些乱的头发，然后将发丝绾起，慢慢地，盘成一个发髻。

男子替女子绾梳发髻，寓意女子嫁与男子为妻。

眼泪无声落下打湿了宋殊原胸前的衣襟，沈觅闭了眼全身脱力一般靠在他身上。

“谢谢你，相公。”

“嗯。”宋殊原应得自然，声音里些微的颤抖被他掩盖过去，手上利落地把簪子斜插入发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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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响起一个掌声，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拍着，出自一个人，着这种嘈杂的场合里显得有些突兀，连带着周围的声音都安静下来不少。

紧接着，慕容林渊清亮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好一幅伉俪情深！不过，时辰到了。”慕容林渊眼角的余光扫了坐在桌案后的官员一眼，言下之意，是该处斩了。

那官员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令牌，期间一不小心手抖掉回去了一次，好在并没有人看他，这才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拿第二支令牌。

抬头瞧一眼当空的烈阳，小官员咽了口口水，举起令牌，一个“斩”字就要下去，忽然听见一声“且慢”，吓得他差点儿一个手抖就把令牌给扔下去了。

看向声音的来源，他抖着声音，恭维道：“陛下……”

“去瞧瞧，她脖子上那块是什么？”这话是对着他身边的大太监说的。

大太监捏着嗓子应了声“是”就急忙走过去查看，起先沈觅的头发披散着瞧不见，方才被宋殊原挽了起来，才瞧出脖子后方被衣领遮盖住的地方，隐隐漏出一块暗红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