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习惯了孤独,也习惯了思念。
***
墓园门口两棵挺拔的松柏,让肃穆成了主色调。一辆轿车停泊在墓园门口,孤零零的,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金属光泽。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一座墓碑前蹲下身,一边拔光了墓碑周围的杂草,一边微笑着对墓碑说话。
说到一半,他突然间不说了,也不笑了,一屁股坐在碑旁,盯着碑上的黑白照片,静默了。
那束白菊就放在碑前。这花新鲜娇嫩,欲滴的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像爱人落下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篇~
如果故事太悲伤,现实的人就要更幸福才行。
☆、第11章
徐安消失了一个多月。确切的说,张嘉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徐安了。张嘉明本想着再约徐安吃饭,却发现徐安的电话一直占线,徐安的微信一直不在线;在他们学校门口蹲点,见不到人,甚至在他们教学楼门口蹲点,都一无所获。张嘉明打电话给言念,刚提起徐安两个字,言念就立刻挂断了电话。张嘉明想着学校蹲点不成,还能去‘王行’碰碰运气。结果徐安也没有去‘王行’上班,陆吾从楼下调了一个服务生上去。陆吾人也不在,将生意暂时交给了阿良。
打电话问陆吾徐安的下落,结果电话那头陆吾吊儿郎当道:“不知道!我放了小安长假,也许去旅游了?”
旅游?下个月就是考试周了,以徐安的性子怎么可能去旅游!
“你放了他多久的假?”
“多久啊……”陆吾的声音从手机那头穿出来,透过耳膜,带着戏谑的笑意,“我忘了。”
张嘉明还来不及发怒,电话便被挂断了。
挂断了电话,陆吾回到厨房,锅里的油已经沸了,他小心翼翼地把酿豆腐下了锅。
张嘉明愤愤地想,徐安,我掘地三尺都要把你刨出来!
其实,用不着掘地三尺,徐安又不是土拨鼠,他没有藏在地洞里,而是一切照常。他还是照常上课,也还是照常上班。只是,他调到了楼下酒吧。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他决定给自己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弄清楚自己的真实心意。其实,他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吗?说到底,他还是抱着鸵鸟心理,躲着人不见,希望两人之间的那点暧昧消散,希望把这段正在萌芽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他不敢去投入这段感情。社会开放了,并不代表自己的父母能接受同性恋,更何况是自己的儿子陷入这种关系。他的顾虑太多了,比如自己逐渐年老的双亲,虽然徐安已经有一个结婚了也生小孩了的哥哥,传宗接代的压力不大;比如张嘉明对他是玩玩儿的还是认真的,言念的那番话他还是很在意的;比如他们两个人的世界相差太多,他总认为两个人相处起来迟早会有矛盾……坦白讲,无论基于何种考虑,张嘉明都不是一个好对象,但是徐安就是喜欢上了。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对张嘉明的思念越发清晰强烈,天知道他有多想见他,但他又不敢见他,他怕他好不容易建立的理性在张嘉明温柔宠溺的笑容下分崩离析。他想,既然没有结果,那就应该在幼芽阶段就扼制住,省得以后痛苦。
跟张嘉明相爱……
这样的东西太贵重,他光是想一想,就觉得美好的像梦,这是他徐安要不起的。
晚上十点,徐安在桌椅客人之间穿梭,给客人们递送酒水。
一开始,徐安被搭讪过几次,但他的态度冷漠坚决,那些人被拒绝了,耸了耸肩肩膀便离开了。其实,他们也只是试一试而已,毕竟见到个新人,就想试试勾搭一下,不行也不会怎样。但是,徐安也不是那种对谁都冷淡到不行的人,他跟友好的客人或者同事,都处的来的,比如,Mark。
Mark是这里的常客,是个长相清秀的男生。酒吧中央有一个舞台,Mark兴致来了,会在舞台上热舞。一般他跳舞,会把气氛引向一个高潮,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和口哨声,隐隐还能听见男人的粗重的喘息声。暧昧的灯光晃动,舞曲音乐震耳欲聋,一圈的男人围着舞台,他们呼喊着Mark的名字。
音乐声如捣鼓般击打着徐安的心脏,徐安的眼睛里全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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