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阿洋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几乎是进门的同时,就回头去恭敬的请身后的人。安愿抬了头,有位六十多岁左右的老人走进来,穿着大红色的唐装,满身的贵气。他进门的时候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荆复洲身上,随后看向安愿,不知是不是安愿的错觉,她从老人眼里看到了很深的芥蒂。
不管是看荆复洲,还是看她,都带着那样很深很深的芥蒂。
倒是荆复洲显得自然很多,第一个从座位上站起身,把老人请到座位边坐下:“寿星老来的正是时候,菜马上就上来了。”
原来是老者生日。
刚刚跟着阿洋一起进来的男人正好坐在了她身边,安愿听见阿洋喊他“涛子”。席间的谈话很无聊,她听不大懂,大多数时候只是把目光放在荆复洲这边,只等着谁过来敬酒,她伸手帮他挡掉。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给荆复洲灌酒,包括阿洋和涛子。别的人已经喝的满面红光,荆复洲还是神色自若。自从老者进了门,不管是爆粗口的男人还是大发娇嗔的女人,通通都乖巧了起来,其间就算聊天,也都是平心静气的聊,连玩笑开得都很少。
安愿推测,这是一个地位很高的老人,甚至高到荆复洲要亲自来给他庆生。
只是没想到,今晚的第一杯酒也是唯一一杯酒,正是来自这位老人。他长得慈眉善目,只是眉宇间都是阴冷。抬眼,看向荆复洲,老人的声音带着点上了年纪的人都有的粗粝:“阿檀,不敬我一杯?”
阿檀。安愿心里转了个弯,倒是没听说荆复洲还有这么个名字。不过显然这真的是在叫他,因为下一秒荆复洲的眼神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安愿想起自己的所谓工作,连忙端了杯酒,笑吟吟的站起来:“老爷子,荆老板最近胃不好,这杯酒我替他敬您。”
老人看了她一眼,并不买账:“阿檀,你怨我就怨我,何苦用这种方式恶心我。”话里话外,明显是觉得安愿并不具备敬酒的资格,把她和周围的女人认成了一路货色。
可实话说,她跟那些人,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
荆复洲笑了笑,拉着安愿的胳膊示意她坐下,把她手里的酒杯接过来。他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又倒拿着杯子晃晃,示意自己是真的喝干净了。安愿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并不关心,不用挡酒总归是好的,她酒量虽然不错,但并不喜欢那辛辣的味道。
一直到这顿饭结束,安愿也没明白那位老爷子的身份。后来涛子喝多了,闹着要荆复洲喝,安愿替他挡了,这会儿有点头晕。走出会所门口,微凉的晚风吹的她略微清醒,荆复洲的声音在身后淡淡的响起来:“先回化妆室换衣服,之后送你回学校。”
他身上有烟酒气,冲进安愿的鼻子里让她皱了皱眉。这个表情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往车里带,语气终于回温:“嫌我?也不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
安愿被他有点狼狈的塞进了车里,头抵上冰冷的车窗,她觉得那温度挺舒服,也就闭眼靠着了,没说话。那两杯酒倒不至于让她醉倒,只是酒精向来会勾的人愁肠百结,那些不能说出口的郁结此时更显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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