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种情况,他马上意识到“他们发生了战斗”,而且甄迎杰的裆部被击中了。面对这种血腥场面,为了不卷入是非,他决定趁甄迎杰还没看清他的面目之前,就以极快的速度退出了房间。
他把见到的情形告诉了她后,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但很快又被一层淡淡的忧伤遮掩住了。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变得如此快?究竟与她有什么关联?侯岛顿时陷入了思索之中。
殷柔见此,迅速把门锁上,然后对他说:“睡吧,快点关灯!免得麻烦惹上了身!”说完,他就将他拉到床上,强行把灯熄灭了。
他觉得很奇怪,是不是殷柔和甄迎杰有那么一种关系呢?否则,太多的反常难以令人理解。今夜,殷柔怪怪的,怪怪的……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救护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紧急的脚步,一群人涌进对面的房间,把甄迎杰给抬走了……
第49章唯梦中有仙境
49、唯梦中有仙境
侯岛星期一下午有课,殷柔星期一上午要到学校上课。因此,他们很早就起床,离开了宾馆去准备干各自的事。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长时间集中精力不休息地干某件事后,一旦停歇下来便是睡觉、睡觉、再睡觉。带着少有的疲惫,侯岛回去便倒在床上埋头睡觉,无论狄丽丽多么生气,他都置之不理,因为昨夜他太累,太累。
对于他来说,昨晚上发生的事,犹如一个世纪内发生的事一样多,而且还有太多太多的不可思议,太多太多的偶合。而面对这些,他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此时,他才深深体味到陪伴精力超强的殷柔并不容易。
有人说,睡觉是一种美妙的享受。此时此刻,这话对他来说再准确不过。他倒在床上,浑身觉得非常舒服,不到三分钟便“呼呼”地睡去了,进入了梦乡。
……
在一夜小雨后,山村四月早晨的空气异常湿润和新鲜。整个村庄被浸润在晨雾缭绕之中,湿润而柔和。一些小鸟早早就起床了,站在房前屋后的树上,像过节一样欢快地鸣叫着。
在屋脊上,一种被称作“水鸟”的鸟正在卖弄着尖锐刺耳的歌喉。这种鸟是“活天气预报”。接连下几天雨后,只要这种鸟一出现在屋脊上,接下来就是百分之百的晴天,而且从来没失误过。因此这种鸟虽然像乌鸦一样丑,而且叫声难听,但也非常受欢迎。
“南瓜三儿(侯岛的小名儿),天晴了,早点起床吧!好几天没摘茶了!茶叶都老了!你回来了就帮忙一下吧!你爸早上就到外面请人摘茶去了……”侯岛老妈在堂屋叫他。
南瓜三儿的父母是××山下的农民,在××山上承包了一片茶园。每年春夏时节,他家都请些闲散劳动力上山帮忙摘茶,然后连夜炒好茶叶,再卖出去。
“哎呀,妈,早上睡觉多舒服,我还睡一会儿吧!”侯岛(以下称南瓜三儿)在床上伸了伸拦腰说。
“睡一会儿?你爸已起床一个多钟头!今天有很多人帮忙摘茶,全家人都要到大田沟(茶场的名字)去。晚上,我们还要去炒茶。你都二十多岁了!别不受惯啊?”老妈在外面很严厉地说,“不在家当作不在家说,在家就要帮忙做一点事……”
“好了好了,妈,我就起来,就起来,别再呱谨(磨叽)……”南瓜三儿说着就穿衣服起了床。
南瓜三儿从小在农村长大,父母长期承包茶园,明白春夏季家里是如何忙碌。
从小学二年级起,每逢星期六星期天,他总是一大清早就起床,炒一点饭吃了就到××山上的一些茶场去帮忙摘茶。三毛钱一斤,五毛钱一斤,他一天也总能挣个两块三块钱。
在摘茶时,南瓜三儿的手脚麻利,比一般人要快得多。因此,一些茶场的老板都争相请他去帮忙。每年春夏,南瓜三儿就是××山一带茶场老板眼里的名人,总有老板带信请他去帮忙。
那时,冰棍一毛钱一个,烧饼两毛钱一个,钢笔一块一毛钱一支。在一般农村孩子看来,这些都是奢侈品。但在南瓜三儿看来,这些还是消费得起的。因为他每一个春夏季上山摘茶,都能挣到三五十块钱,而那时小学一年的学费才二三十块钱。因此,在同龄的农村孩子中,南瓜三儿还算比较“富裕”的。
后来,南瓜三儿爸妈承包了茶场,他便穷了??只能免费帮家里面摘茶,挣不到任何外快。小时候,他多次向爸妈抗议过,但总以失败告终。直到最后,他明白了事理,才不再帮家里面摘茶还要钱。
××山有很多茶厂。每年春夏季,茶场的老板都要下山请人帮忙摘茶。而摘茶的时节又是种花生、栽秧的时节。因此茶场老板很难请到壮年劳动力,他们请到的往往就是一些老妇女和学生娃等务农不能顶主力的人。
在摘茶时,茶场在按照所摘新鲜茶叶的斤数付钱,而且中午还要免费招待一餐饭。因此,在请人上山摘茶时,茶场老板要准备摘茶人的中饭,还要不时到茶园巡视,统计人数、看看茶园里的情况。
南瓜三儿听老妈说今天请人摘茶,就迅速穿衣起床。上厕所、刷牙、洗脸、吃早饭,他都以最快地速度解决。他知道,对于茶农来说,春夏之际是繁忙的黄金时节,容不得耽误和忽视的。尤其是他家里还请了很多人,待会儿还有很多事需要帮忙。
吃完早饭,南瓜三儿一看钟,才刚刚七点多一点。虽然才七点,但左右的邻居早已经出去干活了。
他背好妈妈准备好的米菜,一个人先期上山,到大田沟茶场的房子里收拾一下,烧一点水,洗一点菜,准备接待那些上山帮忙的人。
南瓜三儿家承包茶厂后,除了少数时候在山上住,一般还是住在山下家里。因为他家里还种了一些田地,也需要照顾。此外,茶老板住在山下,请人帮忙和卖茶买菜都方便一些。因此在摘茶时节,南瓜三儿爸妈经常是白天上山摘茶,晚上在山上炒好后连夜下山休息,第二天早上再请人上山帮忙,或者上街去买菜,或者卖茶叶什么的。
南瓜三儿背着米菜,走进密密的树林,向着大田沟茶场走去。
大田沟,顾名思义就是一条大山沟。在那条大山沟里面,有着近三千亩茶场。以前,大田沟是一家茶场;现在,茶场承包给了私人,就分成了两家,各人负责各人承包的那一片茶园。由于不通机械路,偌大的茶场只好分开,让几家继续小户经营。南瓜三儿家分的一片茶园位于大田沟底部,另一家分的茶园靠山腰。
在茵茵郁郁的林间小道上,南瓜三儿不时遇到一些跨着篓子的孩子和中老年妇女。
他们看到南瓜三儿背着米菜,虽不一定认识他,但凭感觉就能知道他是茶场的主人,就不停地问“几多钱一斤(摘的新鲜茶叶多少钱一斤)?”“中时炒么斯咽啦(中午炒什么菜吃)?”之类的问题。
这些山里的孩子和老妇女就是实在、憨直,只要说有他们满意的价格和午餐,哪怕要走很远有一段山路,他们也会很高兴地去帮忙。对他们而言,不能外去打工,挣个零花钱比较困难。
南瓜三儿看着这些纯朴的孩子和老人,脸上不由得露出了阵阵笑容。
在摘茶季节,各茶场都四处请人,不容易请到人。涨价很有限,毕竟这种手工作业的茶园利润很小。茶老板更多地是付账和中饭上提供一些优惠,也就是开现钱和努力提高中饭的质量。
以前农村劳动力充足时,茶场免费提供的中饭就是干饭、咸菜、稀饭。现在农村劳动力比较紧张,为了请到人,茶老板提供中饭的质量提高了很多。为了请到人帮忙,不少茶场不惜花钱买鱼、买肉。
当他们问“几多钱一斤?”、“中时炒么斯咽啦?”之类的问题时,南瓜三儿总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两块五”、“蒜薹”、“莴笋”和“均脂花”。
每逢南瓜三儿回答这些时,他们都开口笑。对他们来说,这些待遇确实不赖,两块五一斤的茶叶,一个孩子一天能挣到十多块钱,而且“蒜薹”是当时的时令菜,“均脂花”又是当地一种非常稀少名贵的野山菜,一斤要卖到30多块钱,不少农户即使有这种菜,也往往是卖了或者送人情、走后门,偶尔在逢年过节吃一点,但总是解不了馋的。
一个胆大孩子问:“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最喜欢吃均脂花。对了,有没有肉啊?均脂花煮肉好吃!”
南瓜三儿说:“有,有,只要你好好摘茶,中午我保证给你煮均脂花吃,保证煮肉吃!”
“瞧哈恩那个吊子,只晓得搞几巴子(看看你的馋样儿,只知道好吃)!”旁边的另一个大一点的孩子笑着说。
那一群人哄笑了起来。
南瓜三儿看着这些“劳动大军”有说有笑,也不知不觉忘记了山路难走,脚步越来越轻健了。
他对那几个孩子说:“别光顾着白话儿(说一些没用的话),赶紧到茶园去抢头茬儿,我先去烧水等着,渴了的话就回场里喝茶……”
“嗯,准备好茶,还要准备好烟啊!……”
“对了,还要准备好酒……”
那几个孩子笑闹着向前跑去了。
看着这些孩子,南瓜三儿蓦然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天,孩子都放假在家,请来帮忙摘茶的人多是孩子。
赶到大田沟茶场后,南瓜三儿打开了几间瓦房的门,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烧了一锅开水倒在大盆里面,再放了一些茶叶,然后洗好菜、洗好米,准备好了做午饭的一切东西。
大约八点半左右,老妈也上山了。她来了后,就接过他手中的事儿,叫他提着篓子到茶园看看,摘一点茶,统计一下来帮忙摘茶的人数,然后在十点半左右再回去说一下,好准备午饭。
南瓜三儿便提着篓子到了茶园。
虽然快到九点,但大田沟还笼罩在浓雾之中。阵阵山风吹来,南瓜三儿不禁觉得有点凉,便跳动了一下,提着篓子到茶园到处巡看,不停地招呼着茶园里摘茶的人。
在云雾缭绕中,整个大田沟的茶园若隐若现,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地“仙境”。那些请来帮忙摘茶的孩子,三五成群的像小兔子一样在茶园里钻来钻去,寻找长得最茂盛的茶苗。虽然茶树上还有一层层细水珠,但山里的孩子对露水早已经习以为常,他们只想努力多摘一点,回家时换到一些钱,好拿去买他们喜欢的东西。
第50章关心美女是乐趣
南瓜三儿提着篓子穿梭在茶园时,摘茶的人都有点惊讶。因为他们很少看到年轻的小伙子到茶场摘茶,也不认识他就是茶老板的儿子。但他们的惊讶都很短暂,匆匆看了南瓜三儿一眼后,就急忙地摘茶。他们要趁太阳没有出来之前,多摘一点,称起来压秤一些(多称一点分量出来)。
突然,南瓜三儿看到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的茶园里,有一个穿着红花衬衣的女孩独自一人在那里摘茶。她身边没一个同伴儿,也不和附近茶园的孩子讲话,只是默默地摘茶。
看到太阳还没出来,雾气还罩着整个大田沟,他有点担心那个女孩单独摘茶有些不安全。虽然××山上树林不算浓密,也没老虎豹子之类的猛兽,但偶尔出现一只松鼠,一条样子吓人的虫,也可能把孩子吓坏的。
“喂,下面的小女娃,上面的茶长得厚些(长得茂密一些),上来和大家一起摘吧!”他朝下面大声喊去。但无奈河水流得急,流水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掩盖了他的叫喊声,以致连喊人时连回音都没有。
那一个女孩一直没朝他这边看一眼,也没挪动,仍然一个人在那块茶园里面摘茶。
“那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哪个认得她?”他转身问了问身边的人,但大家都表示不认得。
一个男孩子说:“那个女娃真怪。我刚才从那块茶园路过的,那块茶园的茶树光光的,根本没多少嫩茶叶可摘……”
“是啊,谁家的孩子,一个人落在下面摘茶,天气又不明朗,怪让人担心的……”一个50多岁的老妇人说,“你是后生,腿脚灵活一些,你就下去看看吧!不要让那孩子吓坏了……”
“好的,”南瓜三儿见老妇人那样说,也觉得有道理,就答应了下去看一看。虽是别人家的孩子,但他家请她来帮忙摘茶。万一出了点什么差错,到时难得扯皮。于是,他就提起篓子,朝那一片茶园走去了。
在大田沟茶园里,从上面的茶园看下面的,虽看上去不算远,但要走过去却并不很近,到处都是拐弯巴角的。他走了十几分钟,才跨过了大田沟中间的那道河。过了河,又走过了好几块茶园,他才来到了那块茶园。
走了这么长时间,他感到有些奇怪。按常理说,在水雾缭绕的山沟里,能见度是比较低的。能见度范围内的里程,是决不需要一个壮年小伙子走近20分钟的,因为步行20分钟的距离,在水雾中是根本看不见的。
“喂,哪家的女娃,怎么一个人在下面摘茶?上面的茶长得厚一些。到上面茶园去摘吧!”走到了那块茶园边,他还没看清楚那个女孩的脸,就大声对她说。
那个女孩并不理他,更没回头看他一眼,而是继续摘茶。
他提着篓子,一边摘茶,一边往那个女孩的人边凑,想看看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倔强。
他的手一接触到茶叶,才发现这块茶园的茶叶全是红色的,而且全部是黑红色的苔儿。他摘着摘着,也渐渐喜欢上了这些红色的茶叶。
等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时,他大吃一惊,她哪里是通常上山摘茶的十岁多一点的女孩,分明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也难怪她与上面的孩子不合群。
“摘茶啊!”他在深山中遇到了花季女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好,就没话找话地上前打招呼。
那女孩嫣然一笑,没说什么,还是继续摘茶。那些嫩红嫩红的小茶叶苗,通过她那只小巧玲珑的手很快到篓子中“集合”去了。
“摘茶找个伴儿啊!一个人在下面,天气又不太晴朗,多危险啊!”他带着几分关心说。在他家承包的大田沟茶场里,只要他家责任范围内的,每个帮忙摘茶的人都要受到他关注的。因为只有对这些人关注和了解,才能做好后勤服务,才能在紧急的时间短内及时请到人帮忙,从而增加茶场的收入。
“谁说我一个人啊!”那个女孩莞尔一笑,轻轻地说。
“你说你有伴儿?在哪里呢?”他看了看周围,努力寻找她的伴儿。
“你??不??是?”她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越小。
他听不清楚,便朝她看了一眼。这一看,让他吓了一大跳:她的脸色卡白,满脸大汗珠……
据经验,脸色卡白,大汗珠如暴雨,是急性病的外在症象。请一个人到他家茶园来帮忙摘茶,在茶园里面突发了疾病,无论是在人情上,还是在法理上,他家都是难免其责任的。因此,他看到这些不免有些惊慌。
“你病了!?”他睁大眼睛,急切地问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没回答,似乎是没力气回答。
他顾及不了什么,一下子丢了手中的篓子,上前拉住女孩的手,准备往肩上扛,迅速走出茶园,准备过河,然后顺着路往山下赶,希望能尽快送到医院去接受医疗。
那个女孩轻轻摆动了一下,像是不愿意让他扛。但她看上去已经完全没力气,动作幅度很小。
那女孩的身材很苗条,个子也不高,瘦瘦的。他在扛起她的那一刻,才看清她的脸??一双鹅蛋脸,两弯柳叶眉,丹凤眼里面流露出了身体的虚弱和无限柔情,在隆起的小鼻子下面的鼻孔里流露出微弱的呼吸……天生绝色美女,却变得这般模样,感到悲伤的不仅仅是有情感的人类,还要包括花草树木,甚至山石。
南瓜三儿扛起了她,正准备往山下走,突然感到她的身体越来越重。他大吃一惊,他虽不是什么力扛三百斤的壮汉,但从小生活在山里,扛个一百多斤绝对没问题。而那个女孩从体格看,绝对不超过50KG,是绝对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内的。现在他却感觉到很吃力,不禁大汗淋漓。
走到了河边,他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一来河里没桥,河水很急,踩几个光溜溜的石头过去很危险,二来他发现确实背不动那个女孩。
“把我放下来,靠着石头……给……给我一点热气……”那个女孩张着嘴,微弱地动了一动。
他只好把她放下来,急切地问:“嗯,怎样才能给你热气?”问了这个问题后,他觉得自己很傻,向病人问注意,是不是显得不够成熟呢?不过,他确实不知道如何给她热气,而情况又不忍拖延,不问她又怎么办呢?
那个女孩指了指他的胸部,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他一下子意识到,这是要用他的胸部捂着她的脸,给她传输一些热气。他觉得这样做有点尴尬,但想到救人要紧,顾及不了那么多,揭开了衣服,露出了胸膛,贴在她的脸上,传输着他体内的热气。
在荒山野岭里,他觉得这样对待一个有急病的人荒唐,但他又背不动她,无法把她及时送到医院去,够提供帮助的也只有如此。他不禁抱紧了她的头,贴在他的胸部。他希望他身上的热气能给她带来一些奇迹。
过了一会儿。奇迹果然诞生了!那个女孩的呼吸渐渐均匀起来,脸上也渐渐有了一些温度。此时,他觉得他是普度众生的菩萨,有着为民间治病祛灾的能力和责任。
那个女孩看着他,眼里面充满着感激。良久,她笑着说:“谢谢你!”她的声音虽然很弱,但他听了以后,却觉得特别幸福。能有机会帮助美女,并得到美女甜甜的一声谢谢,任何男人都会把它当成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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