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八角门又拐个弯,眼前霎时柳暗花明,湖心亭在曲桥中央,两处被薄纱罩着。纪文生独自在亭中煮茶,发现我的踪迹,忙笑着到亭边相接。
“天色昏晚,本不该打扰纪老大人安歇,奈何实在是急事缠人,只得冒昧来访。”
拿过我手中的卷轴,他摊开铺在圆石桌上,眯眼捋着山羊白胡,“王爷无需与老生谈客套话,你带着我画的地图来,必是心有困惑。”
话既到此,我亦不再多说,开门见山的指向让我疑惑的古村落,好奇相问:“宫里有幅三国的古地图,我发现翔云的这处村落,似乎与你后来画的事有出入。为何解?”
“单从两幅画王爷为什么会觉得有所差异?”
“两张图画出的水流方向不一致。”
纪文生哑然须臾,朗声大笑颇为欣赏的打量我许久,道:“好眼力,苏王爷果真非凡人也,如斯小的差别都逃不出王爷鹰眼。”
他的夸赞令我一时羞臊,挠着后脑我忙开口:“纪老大人可否告知缘由?”
“自然,老生等着王爷就是想说此事。”他倒了杯茶自饮,缓缓道出:“其实此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是略知晓一二。探子回报时曾指出这古村落的水流的问题,只不过当时他也是听说,所以我就按他眼见为实的画了。”纪文生指着古村落周遭缓缓画出个圈,“这是条护村河,村落不大,走势却很诡异,小巷建的似阵法。翔云皇帝深信道术,当时我也没多想,只当是道阵罢了。相传百年前这村落河流的走势是自东向西流淌的,可是不知为何如今他却如其他河流般自西朝东顺流。更奇怪的事,那原是极繁华的村落,因为是上翔云京都的必经路,来往商贾很多,可村庄人在一夕间突然全部消失,渐渐没了歇脚地的那条路也逐渐被荒废了。”
“人怎么可能瞬息消失?事情是发生在河流变化前还是后呢?”
纪文生摇头不知,浅笑着说:“王爷问题老生回答不了,老生同时期盼王爷从翔云回来后告诉我谜题的答案,解我多年之谜。”
该说的说尽,纪文生由小厮扶着回屋,余留下我在萧瑟风中独思索。已经探讨迷惑处反倒更似迷上层纱,愈发让人难解。几回思绪已下决定,我果然是该去翔云走一趟,解我心中困惑,心中隐隐有种感觉,翔云一行所有的事都将解开,揭晓谜底的时日已然可期。
临月台欢声笑语不断,少纪文生在场的拘束,大家尽兴的玩闹开来。沈霓鸿与我们熟识后,话语逐渐多了,诙谐幽默含着智慧,难怪乎纪非明这浊世佳公子会倾心于她。与莺莺燕燕相较,她格外的与众不同。
明月当空照亮着无边漆夜,月光柔和的笼在人身上似披了层嫩黄的薄纱。贪杯酒醉的一室人歪七横八,纪非明让小厮撤去满桌碗筷,打扫出内堂寝卧,嘴上说是委屈我们住上一宿。思索半日我点头一应,毕竟这时辰要驾车回皇宫必然要惊动阖宫,王府离纪府又颇远,与其舟车劳顿不如早点安歇。
早起苏兮月神情就不太和善,匆匆吃过早膳板着脸携了福安盛回宫上早朝。
送走苏兮月乘坐的马车,我回程一路挠腮百思不得其解,低语自喃:“真是不懂。”
伴在我一旁的池羽茫然飞了我眼,“苏在说什么?”
晨光未露尚未到黎明时分,街巷在渐亮仍昏中视线很窄。偶有车马点灯缓缓驶过,多是赶去上朝朝臣的马车,官位不高的都是骑马由小厮牵着前行。
迎面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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