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普……你咋这个时候来了?有什么事儿么?”
林国庆老伴开口问。
刘惠普也不答她,一双三角小眯缝眼却在林家屋里梭来梭去,“涛子……没在家?”
“刚出门不久,说是村里有人请吃饭……”
林国庆大手一挥,耿直地回答他。
听到这话,刘惠普这心里就乐开了花。林学涛出门了,按着时间来掐算,正好!
这说明,林学涛果然上钩了!
“哟,那可真不巧!我这趟来,正是想跟他说村里提留帐的事儿呢!最近乡里搞统计,前些年的旧帐,还在我那儿……你看……要不国庆,你受累跟我走一趟,回刘家去拿?”
林国庆跟刘惠普这号人早就不对付,听了这话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啥时候啦!有事儿明天再办不成么!非得今天……”
“真不巧,国庆,明天我就得去县城远房亲戚家……这村里的旧帐,还得我这个老村长才找得到哩!国庆,我这大老远的来也来了,你就受累一下行不?”
刘惠普满脸堆笑,在一旁低声下气地央求着。
林学涛娘在一旁看不下去,就也跟着劝,“老头子,人家来了来了,你就跑一趟得了!反正是村里的公家事!”
林国庆没了办法,公家事他这个老革命当然没法儿推脱了。就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起身,把脚底布鞋鞋帮子拉上,又把刚洗完脚的裤腿捋了下来,拉了拉身披着的粗布袄,大步往门口走去,“走!刘惠普,这会你该不会让刘家后生把我这把老骨头围住吧?”
“国庆你真会说笑哩!麻烦你啦……天黑……当心着脚底下……”
刘惠普满心欢喜地把林国庆迎了出来,在一旁点头哈腰的,跟着林国庆后头出了门,一边回头客客气气冲林学涛娘告辞。
前往刘家的路上,刘惠普看着林国庆旁若无人的背影,心里头涌起一股近乎疯狂的兴奋,长久以下压抑在心里的低眉顺眼,屈辱,眼看就要偿还了!昏暗的夜色掩盖下,是刘惠普阴险而狰狞的表情。
“林学涛啊林学涛!终于让我等到了这一刻!刘家给你小子骑在头上骑了两三年,这回得让你身败名裂!”
刘惠普的心里暗暗咬牙。
两人走了半晌,到岔路口时,刘惠普上前一把拉住了林国庆,“国庆,错了哩!走这边……帐本在我家小子成才那儿……”
“啥?村里帐本你放成才家?”
林国庆皱起眉头,盯着刘惠普,一脸的狐疑。
刘惠普打着哈哈,半拉半劝地,把林国庆给领上了另一条路。
这天晚上,林学涛当然没有去村民家吃酒。就在刘惠普把林国庆骗去刘家的同一时间,村里僻静的田野小路上,林学涛按照孔艳给他信里约定的时间,直往刘成才家方向奔。后头,跟着一个瘦瘦的癞头男青年身影。
两人一前一后,急急地往前赶,小心地观察着四周。
快到刘家后院的时候,林学涛感觉自己被后头的人拽住了。
“村长,我……我思来想去,觉得这事儿还是……太不靠谱啦!”
林学涛瞪了一眼,悄声道,“胆儿这么小怎么跟我混!这么好的事儿,白便宜你小子哩,你倒不知好歹!瞧你那点儿出息!”
水生急得满脸通红,“我不是胆儿小……就是……孔艳她哪儿看得上我……一见面不露馅了!”
林学涛指指刘成才家屋子方向,“瞧见没,黑灯瞎火的!谁看得清!孔艳想勾引我,老子看不上,你替我上,好好修理她!”
水生还是有些迟疑,“看是看不见,可一开口不也……”
没等水生说完,林学涛一句低吼打断了他,“你猪脑子!别开口不就完了!进去直接脱裤子干事儿!你放心,我在外头全程看着,有人来了就给暗号,万无一失。你干事,村长亲自给你把风,想想,多威风哩!”
水生给他训得无语,觉得好像这待遇确实也忒高了,就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两人刚重新走了几步,林学涛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朝后头叮嘱了句,“对了,一会干事的时候记着别让孔艳摸你,尤其是摸你裤裆底下那玩意,一摸就坏事儿了!”
“为啥……”
“别管!记得我的话就行了!”
“呃……行!我都听村长的就是了!”
水生点点头,心里头又是兴奋,又是害怕。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刘家后园子的篱笆钻过去。四下观望,跟上回林学涛一样,刘成才家这会儿黑灯瞎火,一片死寂。可卧房后门却大敞着,像女人撇开的腿。
林学涛冲后门努努嘴,示意水生开始行动。
水生胸口一阵怦怦乱跳,鼓了半天勇气,一咬牙,从篱笆旁钻了出来,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后门钻。
“哥……是你么?咋来这晚……”
水生一脚刚迈进门槛,还没踏实,耳旁就响起女人酥到骨头里的话,紧跟着灼热的呼吸声就近得直往耳朵里头灌。水生身子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像是给电打了一般,身体里的饥渴腾地给彻底点燃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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