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华彻巡视了一圈,没发现宁容妗,问宁华莫:“团团呢?”
那时宁华莫正专注的套卖花灯的老人的话,他想知道这大凤凰是怎么做出来的,听了宁华彻的话,不在意道:“不是在那儿吗?”
说着把手指了指团团刚才站过的地方,这才发现不对劲儿:“人呢?”
宁容妗正在河边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方才脑子一热,就跑来这儿了。只要看到那张脸,她就会想起那座阴森森的小楼,那些难以启齿的经历,恨不得离平王十万八千里远才好。
这时候又后悔了。
哎,哥哥们没看见我还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河里飘着一盏一盏的花灯,荡漾着远去,她瘪瘪嘴踢了踢脚下的大石头,往回走去。怕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他还能吃了我?
没走几步,一人静静立于不远处,彩灯晃荡,他长身玉立。
“三郎!”她惊讶地笑道,快步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晋君茨轻轻勾起嘴角。他伴随帝后登楼,站在东华门上,下面的情景一览无余,以他的目力,宁容妗在哪儿他几乎都能看个清楚。是以他早就发现她了。
她不管他是不是回答,问着玩儿似的,伸长了脖子往来处瞧了瞧:“唔,哥哥他们应该要找我了,我得回去了三郎。”
说着,大着胆子握住悄悄了他的手,安慰似的晃了晃,算作是告别。没走出两步,就被他握腕子拽回来:“不许走。”
宁容妗好脾气的道:“哥哥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他微微俯下来逼近她,到与她平视的角度:“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
那双漆黑的眼隔着幕离一瞬不瞬将她网住,宁容妗心跳漏了一拍,不知为何说话就不顺溜了:“不是、是、哎呀,哥哥真的会担心我的。”
她甩开他的钳制,捂住脸颊,睁着眼睛望着他:“我走了哟——”
他不说话。
良久,宁容妗败下阵来,看看四周好像也不少男女公然牵手走,自我欺骗的想:戴了幕离谁知道我是谁啊?于是牵住他的手,轻声道:“我们去哪儿啊?”
大手稳稳地反握住,他道:“跟我走。”
钦天鉴有单独的观测楼,处在东华门内几百米处,是整座皇城最高的建筑,居于其上,不仅能够毫无阻碍的观测天象,还能将整个市集尽收眼底。若是一个胸怀天下的诗人站到此处,必然会兴起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心潮,情绪激荡不能自抑。然,今日到此的两位贵客欣赏到的不是澄明的天空,不是贫苦的世间民情,而是温暖的灯市上一朵又一朵极近盛放的烟花。
这座高楼足足有九层,远远近近的烟花爆炸开来,恰恰开在脚下的高度。喧嚷的人声隔了这么远还是传来了,那明亮的街,热闹的人群,好像一个童话世界,那么和谐,那么繁荣。
她倚在栏杆处远眺,心里涌起了欢喜,看着这些,就庆幸自己身在一个盛世,若不是身在盛世,又怎么能如此无忧无虑长到现在,又怎能遇到三郎?
“三郎。”她扬起脸儿,呼吸带动斗篷上的羽毛:“他们过得真好。”
手指指向之处正是灯市。“真希望他们永远这样下去,三郎,等你登基,一定要让他们过得更好。”
她感激身在这样的盛世,也希望这个国家越来越好,不得不承认,她之前一直深埋的那些警惕和无用的坚持,在一点点冰雪消融,她想这是因为他,也因为所有人。是以,她想自己一定是一个合格的古人了,为了心里所爱的一切。
“还有很多人,他们并没有这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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