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上装着个白色的拾音器,沈子平、贾亚烈坐在她对面的办公桌后面。聂羽峥在沈子平身边坐下,讯问正式开始,位于后方的特写摄像机和全景摄像机随之启动。
沈子平按照常规宣读了一下政策,最后问:“你听明白了吗?还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听清楚了。我……”禾诗蕊欲言又止。
“说吧。”
“从昨晚开始,我就有点不舒服,头晕,想吐。能不能给我一杯水?热的。还有,这儿有点太亮了,能不能把光线调暗一点?”
沈子平想起乌来村的海拔4000多米,她从高海拔地区下来,难免醉氧。来时他的女同事小吴还说,禾诗蕊从昨晚就持续低烧。
他按她的要求做了,撤下她面前的矿泉水,换了杯温水进来。她谢过后,说自己已经好些了。
贾亚烈开口道:“禾诗蕊,请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被曾大强囚禁?他和曹义黎之间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关系?这种关系的建立是不是跟你有关?”
禾诗蕊环顾一圈,又沉下目光,“我在学校的时候,受到章靖鸣无休无止的骚扰。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能保护我,也没有人能制止他。我每天都处在惶恐中,总觉得他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抓住我。我无计可施,我们学院有几个男生给我出主意,说趁晚上去揍他一顿,我怕连累他们、欠他们人情,死也没答应。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到当时分管学生工作的副院长曹义黎反应情况,希望他能跟法学院领导交涉,对章靖鸣提出警告或者处分,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找了他两三次,他每次都答应我,然而好像并没有实际行动,章靖鸣还是我行我素,一点都没有悔过或者惧怕的样子。大概三月份,我又去找了曹义黎,发生了争执。他觉得在办公室里和我争论影响不好,一口咬死我没有证据能证明受到骚扰,我就想到章靖鸣刚刚发给我几篇他写的下流文章,还有他用舌头舔我照片的自拍,就回去找。再回到曹义黎的办公室,早过了下班时间,我太心急,没有考虑到危险性,就把那些东西给曹义黎看了,以此证明自己确实受到了骚扰。”
说到这里,她很不舒服地干呕了两下,端起水杯喝了几口,双手捂在杯壁轻轻搓动着,像在取暖。
“我以为……他看了那些东西就能决定去法学院交涉,谁知……他假扮出好人的样子跟我商量要怎么处分章靖鸣,我提出要开除他学籍,他爽快地答应了。我放松戒心,喝了两杯他泡的茶之后就感觉没什么力气,但我是清醒的,反抗不了,就这么看着他露出真面目。”
她有点激愤,双颊涨得通红,食指像泄愤一样抠着杯壁,发出一声声的搔刮声,
沈子平皱眉,确认道:“你失去了抵抗能力,但是意识是清醒的?”
“是。”禾诗蕊咬牙说。
和预料得一样,她遭遇了曹义黎的强.暴,因为失去了抵抗能力,所以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剧烈挣扎的痕迹。
沈子平刚要继续问,聂羽峥抬手压了压,“他的这种转变,你是否觉得很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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